琴九这会脑子清醒过来,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自己怎么会在床上醒过来,明明她记得自己拿着花到了书房,然后…?
她晃了晃脑袋,可无论怎么都想不起那之后的事情,琴九有些泄气,自言自语道:“上午的事这就忘了,难不成我是个鱼精?”
门外忽然传来有人推门的声音,琴九连忙转过头去,是止离正端着一碗甜汤至门口进来。
“估摸着你应该醒了,所以来看看。”
琴九慌忙想从地上爬起来,谁知越是着急,腿越是无力,整个人像是一条扑腾的鱼。止离见到她的窘状,微弯了下腰,伸出手来。
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明明这么随意的垂下,却仍觉得很有力量,在灯下指尖处透着微光。
琴九下意识的将刚刚按在地上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怯怯的将手放上去。
小娃娃的手软绵绵的,止离只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以往不曾接触过的触感让止离有些不太适应,手上微微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后,便松开了手。
琴九靠着床边站定,将被止离握过的手悄悄藏在了身后,干笑了两声企图化解刚刚的尴尬,“也不知怎么的就睡了一个下午,腿好像被压麻了。”
止离将手里的甜汤搁在一旁,“你并非睡了一下午,是睡了五天。”
“五天?!”琴九眼睛瞪的浑圆,不确定的看向止离,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嗯。”
琴九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呢?我明明记得我早上吃完圆子就去了玄铁树那里,然后拿着玄铁花去了书房,然后不知为何,脑子一阵晕眩,就倒在地上了,为什么会晕眩呢…”
琴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猛的拍了一下腿,“我明白了!那圆子有毒!”
“……”
琴九说完才想到那圆子是止离做的,讪讪的收回手,看着止离傻笑,“嘿嘿,方向好像想偏了,神君,我不是说你做的东西有毒,你别误会。”
见止离没有怪罪的意思,琴九又摸着下巴玩起了推理,“不是圆子的话,那难不成是花的问题?”
想了想又觉得也不可能,琴九摇了摇头,“倘若花有问题的话,玄铁干嘛送给我呢,我与他近日无冤远日无仇的,除了说他不争气和果子酸以外。”
止离这才开口,“那花的确含着毒素,玄铁不曾告诉你,是因为他也不知。”
琴九不解的抬头看向止离,止离指了指桌子上的甜汤,“要冷了,你先吃东西。”
琴九摇了摇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酒楼里胡吃海塞了好多东西,这会觉得肚子十分饱,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神君,你先给我讲玄铁花的事嘛…”
许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琴九与止离越发熟稔,说话亦不如刚开始的毕恭毕敬,此番话说到最后,话尾中已然带了些微撒娇之意。
止离却并不由她,将那甜汤又往前推了几分,“梦中所见皆是幻觉,你已经五日未曾吃东西了,再不进食,会支撑不住的。”
琴九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止离是为了自己好,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大口大口的将那碗甜汤喝进肚子。
止离见她乖巧喝汤的模样,心中一柔。琴九几口喝完,将碗底献宝似的给了止离看,“神君,我喝完了,你快说吧。”
止离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料想她睡了这么久应该也不会困了,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琴九见状很是自觉的爬上另一侧的凳子,两手托腮乖巧的看着止离。
“神君,中了玄铁花的毒会如何啊?我好像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呀?”琴九说完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不会影响发育吧,我不想一辈子做萝卜头啊。”
止离摇了摇头,“玄铁花只会让人陷入昏迷,如你一般,做几日大梦便是了。”
琴九想到梦中那一桌山珍海味,大赞道:“那这算是良心毒啊!”
“并不是每个人做到的都是美梦,你可知玄铁一族为何遭受灭族之灾?”
琴九点了点头,“玄铁说过,因为凡间皇帝昏庸,听信谗言,说玄铁树为不详之树,所以放火烧了它们。”
“并不全是如此,玄铁树长在昆仑之巅,寻常人无处可寻,开花全凭自身意愿,其花玄妙却也难得,其中一树灵因缘造化修炼成散仙,不耐山上清寒枯燥跑下了山,巧合之下,遇到了人间的帝王。”
听到这,琴九眼睛陡然放光,“神君,这个剧情我懂我懂,接下来是不是树仙与帝王相恋了?”
止离点了点头,“人间当时正逢战乱,帝王被被敌国打的节节败退,树仙不忍见心上人愁苦,私自开了一树玄铁花,嘱咐他于城墙上燃起。
帝王依她所言,玄铁花的香气顺着烟雾,让敌军几千将士全部昏睡,毫无抵抗之力的被砍下了头颅,那一仗,帝王不战而胜。”
琴九皱了皱眉,她并不是很认同树仙的做法,止离顿了顿,接着说道:“自古王族多猜疑,帝王知晓了玄铁花的玄妙,开始担忧害怕有一日他人会如法炮制的对他,每天惶惶不可终日。
他骗了树仙,想要同树仙去见她的族类,树仙一心只以为他对她真心,毫不设防的带着他去了昆仑。
帝王悄悄记住了上山的路,远远的望见玄铁树林时便推脱有事,带着树仙回了王宫。
他表面上对树仙仍是百般柔情,私下却偷偷请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