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当天,宁省长和秦市长都来了。随行的还有军报的记者。
吴月却一直没出现,直到大会结束了也没露面。
表彰大会圆满落下了帷幕,散会后,当宁省长见到林小满的时候,他有片刻的闪神,直到确认林小满还活着时,他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震怒。
林小满看到宁省长一脸震怒,心头就是咯噔一下,还以为吴月已经找机会把徐卫国射她的事告了。
现场的人很多,宁省长没有走过来,等到所有的程序走完之后,宁省长让秦市长等一众领导先回城,他有点事后面自己回。
宁省长的秘书人员找到了林小满,把她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办公室。
正好,林小满也想探听一下吴月到底说了些什么,宁省长对此事的看法又是怎样,心里有了底,才好制定对策。
宁省长却绝口没提这件事,而是问她:“你既然活着,为什么没来找过小墨,他一直很担心你。”
林小满回答得十分坦然,有的事一言难尽,也不足为外人道,她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遇上一些事,离开了这里,本打算永远不再回来的。今天既然您见到我了,你也可以转告这个消息给宁墨听啊。那洛神赋图我俩还没补完呢,改天我空了,一定登门拜访,找宁墨玩儿去。”
“你和徐卫国之间出了问题?不然为何要说打算永远不回来?”宁省长心头微微一动,语气变得和缓了些。
林小满下定决心要把这一页翻过去,就十分坚定地告诉宁省长:“都过去了。宁省长找我,只是为了问我私事?”
宁省长怔了怔,“那除了私事,我和你之间难道还有公事谈?”
林小满细细地打量着宁省长,发现他眉宇间的怒气已经消退不少,又恢复了冷静儒雅。
她有些疑惑,难道,吴月没找过宁省长?
宁省长就说了这么几句就走了。
剩下林小满一个人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徐卫国跑去吴月屋后的窗户边上,选了一个她能看着的角度,掏枪对里像在寻瞄准角度似的比划了大半个钟头。
吴月………已吓得把文工团所有人叫去陪睡,门也不敢出,尿都不敢出来撒,尿急了就在屋里找盆尿…因为恐惧错把脸盆尿了,不得不拿洗脚盆子洗脸。
可陪睡的有个姑娘是香港脚,吴月只能尿盆臭盆二选一来洗脸!
吴月一天不出来告状,徐卫国便能留住林小满一天。
他知道自己不要脸,可要脸便没媳妇儿,那脸就不要也可以了。
这天晚上,林小满心有记挂就睡得不太安稳。
徐卫国偷偷摸摸地爬上床时,她还没睡沉。感觉到他一点一点的挪过来,又试探着小心翼翼的伸过来一只手,然后这只手又慢慢往腰间搭了一下,慢慢地环了过来,慢慢地搂住了她。
他的头也慢慢地凑了过来,在她的耳朵边上挨了挨,呼吸喷在耳朵弯弯里,痒痒麻麻的。
过了一会儿,一只腿也架上来了,压到她的身上。
至此,他就完成了合围之势,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到四点半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下了床,重新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到四点五十的时候,又假装从地上起来了,洗漱完毕穿好军装之后,他又跑来看了两眼,这才出门出操去了。
林小满等他一走,就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样子装得好。
早上吃了饭,林小满就又把二八大杠搬下了楼,踩着就上了路。
刚骑到营部大门口,一个人就像一道旋风似的冲了出来,直接扒住了她的车子,把她拽了下来。
徐卫国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一脚把自行车踢出了几步远,脸黑得像锅底似的,大喝道:“去哪儿?”
“进城。”
“进城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把你的脚从我的车子前移开。你要把我车踩坏了,我进了城就不回来了。”
呼,原来是打算要回来的啊。
徐卫国慢慢地收回了脚,“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红梅报了夜校班,钱都交了,我要去问问,能不能换成白班。我早上去,晚上回,要是踩车踩累了,就睡胖嫂家。”
“嗯,我知道了。”徐卫国又把自行车给她扶了起来,正了正车龙头,又试了试铃铛,自己骑上去试了试,发现没问题之后才又转了回来,把车子交给林小满。
人人都想把那失去的十年补回来,所以夜大一开,报班儿的人就特别多,好多大型厂子和机关单位,还自己组建夜校班,为内部员工提供学习机会。
夜大没有白班,所以想转也转不了,老师只是说,可能帮她调下时间,调到六点那个班来。
六点上,八点半下。
林小满也同意了。
藕粉已经全部制完了,现在就是调糊卖就成了,王红梅报的是八一制衣厂的夜校班儿,目的就是想扫盲的同时,跟制衣厂的女工们打好关系,学一些缝纫方面的技术。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总得给自己安身立命,学一门手艺是最好的办法,林小满问了她的意思,她说喜欢当个裁缝,做衣服。
胖嫂家的小二楼有好几个门面,一家她自己用来卖糖糕了,剩下几间是空的。
王红梅白天去城里一个老裁缝那里学裁剪,老裁缝祖上是做旗袍的,裁剪有一手,但是守旧,不喜欢新式东西,做衣服还全手工弄,跟她学裁剪是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