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门口的岗哨打电话进来说,有个叫姓胡的人要进来,放不放行?
徐卫国赶紧让岗哨把人放进来,他亲自去徐宅门口接的人。
胡福全来了之后,就把那封信的密印纹样描述了一遍,林小满画出来之后,林爷爷和林奶奶就十分肯定地说:“是,是那个苏家。苏杨和英才通过信,信上时不时的会有这样的纹样。”
其实,徐卫国在看到苏玛长相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胡福全来,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虽然确认了苏家,可是林爷爷已经不如之前那样冲动了。
自从知道徐家祖上留下的信件内容之后,他就想通了一点。林小满的存在,是必须严格保密的。
林英才已经过世了,苏杨也已经被逼死了。他们俩用生命捍卫下来的骨血,不能再让苏家人和其他类似苏家那样的人发现。
苏玛既然来了京城,这段日子,林家所有人包括林小满,能不出门就最好不出门,以免被苏玛认出来。
“现在想防范,可能也迟了。苏一白是见过小满的,他一定会在苏玛面前提起小满的长相。我们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苏玛的注意力转移掉。让她回到祁连山,然后最好永远不再出来。”
林爷爷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交待一下苏玛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她是祁连族第一勇士,年轻的时候快意恩仇,来去自如,做事只凭心意,不问对错。只身入山斩过匪,又因为私人恩怨废过不少人,但是抗日的时候,也杀过不少敌人,护过一方水土。
她是祁连人心中的无冕之王。只要她一声令下,所有族人万死不辞,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她的号召力,影响力,更胜过她的个人能力。
当年林家与苏家一战,损失惨重的原因,便是被她引进了族地。牵扯进了许多不明此事缘由,只知道追随她的无知族民,我们有所忌惮,畏首畏尾,她却肆无忌惮,所以我方就铩羽而归。
所以想要对付她,必须慎重。她这个人看似勇猛无谋,其实心机城府极深,而且行事没有制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要是把她惹毛了,她一怒之下,是会制造了大麻烦大乱子出来的。”
徐卫国点头道:“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攻。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弄清楚苏一白地谋划什么,然后见缝插针,一一破掉。然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苏玛主动离开京城。”
徐卫国叫来胡福全,让他们三人先好好休息一下,换其他没在苏玛面前露过脸的人去盯梢。
胡福全有些迟疑:“不用吧?毕竟,我也跟了她一路,算是熟她的生活习惯了。由我们三个继续盯,不是更省事儿吗?”
徐卫国摇头,“不,苏玛做事不露声色,或许她已经疑心,却按兵不动。我不能冒这个险,还是换生面孔去比较保险。如果你们这一种上行事小心谨慎,并没有给她留下太过于深刻的印象,她就算多疑,怀疑上你们,却因为你们的消失,会慢慢打消疑虑,对于你们的印象,也会在三五天后慢慢淡去。
我们持续用不同的脸孔与她接触,渐渐的,她发现疑心过的人都没有后续动作之后,可能会认为不过是自己多疑,也就会渐渐的放松警惕。
到那个时候,才是我们下手的真正时机。对付苏玛,必须要有超常的耐心和谋划,不然一步错,就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胡福全仔细想想,徐卫国的考虑不无道理,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不然一步之差,就是所有的辛苦白费。
他也不在这个时候添乱了,服从徐卫国的指挥就行了。
因为苏玛的到来,苏一白就像重新得了主心骨一样,走种都飒飒带风起来。
苏家人的皮相都是能哄人的,男的俊,女的美,再加上刻意的修饰,带上了精气神,也是挺能忽悠人的。
苏一白尽力的在苏玛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可苏玛自打进了苏家大门之后,连一个眼神也没丢过给他。
穿过门弄堂,苏玛踩着地上的积雪,不紧不慢地走着。
京城的冬天,北风号号,天空不似祁连山那边明朗。
明明暗暗的光线折射下,苏玛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
她就像是一个匠人手下,早就被固定好形态的木雕一样慢慢地在苏家内院转悠着。
苏一白从开始的笑脸相迎,想上去套个近乎,到后来的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这心路历程,转变得相当的快速。
他早就听苏相干说过苏玛难缠,可饶是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也没料到苏玛,竟然吓人到这种地步。
她已经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就如同你去到一座大庙,她就是那尊坐在神龛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像,你在她的面前,只能谨小慎微,顶礼膜拜,任何的小心思小动作,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一白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挺住挺住,可那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慢慢开始颤了起来,两腿也像棉花一样软而无力。
这全都是给吓的啊。
可苏玛,一个字都还没说过呢,光凭借这气势和表情,就已经令人窒息了。
苏一白越来越怕,怕到大冬天的,脑门上直渗汗。
苏上行听说苏玛今天会来,一早就躲出去了,理由也很正当,是陪媳妇去保定小住几日。
苏一白当时觉得苏上行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