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一餐饭,好歹相安无事,一吃完饭,徐天来就开始赶人.
“沈如汉,你也瞧见了,我这一大家子人,屋子就那么几间,早就分配完了,你这儿有六个大男人,我这儿实在是住不下了,你拿我的证件去招待所开几个房间姑且住着,等这几位兄弟把伤养好了你们再离京。”
沈如汉拿眼看着宋陶,宋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楼住着林奶奶和沈如心,二楼屏风外间住的是林爷爷林英树万良田,内里那间床,徐卫国不允许任何人睡。三楼主人房住的是徐天来,另一间住的是徐卫国和林小满。
真的没房间了啊。
几个警卫员都是在一楼打的地铺……
沈如汉只得带了人去住招待所,等他一走,徐天来绷着的脸才舒展开了,这想叨走陶子的恶狼终于被赶走了,他觉得心里倍儿爽。
宋陶帮着沈如心收拾厨房,徐天来在外头坐了一小会儿,就时不时的拿眼瞟着厨房方向,宋陶和林小满,沈如心在厨房闲聊,也没注意时间,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过去,说现在,谈未来。
林爷爷,林奶奶,林英树都打着呵欠各自回去睡了。
徐天来看了看坐在旁边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徐卫国一眼,“卫国,你不打算午睡?”
徐卫国摇头,“我昏迷了两天,睡够了,不想睡了。”
徐天来又问:“那你和儿媳妇这么久不见,就没什么话要聊聊?”
徐卫国又摇头:“我不喜欢动嘴皮子。”
这儿子,怎么老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呢?徐天来觉得自己暗示得太隐晦了,决心说直白一些。
“卫国,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改吃素了?”
徐卫国闷了闷,继续摇头:“没。我挺好。”
徐天来觉得十分奇怪,他和林小满都好久没见了,而且也没受伤,又休息好了,他怎么一点不着急叨人呢?
“儿媳妇对你失去吸引力了?”
徐卫国依旧摇头,“没啊,她在我眼里,还是一道散着肉香味儿会走道的可口大餐。”
“那你怎么不着急呢?她们几个在里头聊上了劲儿,看那样子,是打算长在厨房里不出来了。你就不去催催?”
徐卫国终于抬了眼皮,正视着徐天来,笑道:“爸,我真不急。您要急,你自个儿去逮人。我说,三十年您都等了,非忍不了这一会儿?”
徐天来也不脸红,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那三十年她不是没在我眼前晃嘛,这活蹦乱跳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想拿皮带捆上的啊。可是现在我们都年过半百,再拿皮带捆着拖回房有些不好看……要不,你把你媳妇捉走,再把让万良田去把沈如心带走,我再去拉你妈?”
徐卫国这才慢慢地告诉徐天来:“我今天不能再去捉小满了,再去她会炸毛的。”
再去?
徐天来终于转过弯来了,徐卫国已经捉过人了。
难怪他不慌!
徐天来直接站了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去揍徐卫国。
徐卫国叹了口气,只得配合地叫起来,“妈,妈,我爸犯虎了,他要打我!”
啥?公公打卫国?为什么?林小满首先窜了出来,睁圆了眼看着徐天来:“公公,您干嘛打我男人?”
然后,宋陶也一扭一扭地走了出来,问:“天来,卫国做什么错事了?你打他做什么?他都三十一岁了,媳妇都有了,你还卷袖子揍他,你这爸就这样当的?”
徐天来咧嘴道:“那你跟我走,教教我,这孩子怎么教育的好?我们去房里慢慢谈。”
徐天来貌似成功把人拐走了。
林小满眨了眨眼,也回过味来了,就偷偷地问徐卫国:“公公……这身子骨养好了?”
“应该行了吧?他不是问龙五更要了补身养气的方子嘛?”
“可刚刚小白他们告诉我,公公好些天没睡好了,天天坐在一楼守着电话发呆。你瞧他那下巴都尖了……”
“我妈会留意的。你别光盯着我爸啊,什么时候也关心关心我啊?”醋厂厂长疑似上线了。
“少来,别想。我这腿还在发颤呢。我想去医院看看王丰收,小白说他今天不醒,再醒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说起来,他也是因为我们才涉险,我们欠他太多了。”
徐卫国觉得林小满说得很对,王丰收的命,必须要保住。他可不想欠任何一条命。他的命,只能放在林小满的手心里。
王丰收身上被人砍了十七刀,居然还能活着从深沟处爬到公路上呼救,本就是一个奇迹了。
有人说奇迹是一种信念,是不可能中的可能。
林小满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缠满绷带的王丰收,慢慢地握紧了手。
“我知道你的心愿,知道你为什么要拼尽一切力量活下来,王丰收,你放心,奇迹能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你不会死的,你会醒过来的,等你醒了,我帮你找秀秀。我啥事也不干了,我就专心帮你找秀秀。”
徐卫国找了主治医生,看完病历报告之后,久久无言。
王丰收的伤势,真的不容乐观,下手的人是铁了心要让他受尽痛楚而死,所以刚开始的十六刀每一刀都砍得很深,却并不伤命。最后一刀直接砍进了胸腹间,肋骨都被砍断了三根,王丰收的肺叶都被砍掉了一小块……
据发现他的人说,他在雪地里还爬了大半里路……
医生见徐卫国瞪着他看,只能无奈地摇头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