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日,又是一个行尸走肉的生日。
那qín_shòu居然找来了,在半夜,我回家的时候。
他蹲坐在我的家门口,可怜惜惜的模样。
一见到我,死乞百赖地说:“蒿嫣然,宝贝女儿,祝你生日快乐!”
他知道,我这里是公安公寓,我怕影响不好,不能赶走他的。
我的身份、地位、职业和名誉,都不能舍弃他的,虽然他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一qín_shòu。
在我刚回国时候,就是因为他的犯罪记录,我的任职,被拿到省委、省政府来政审定夺。
要不是我的贾哥鼎力相助,要不是我的社会活动能力扎实,又敢于付出某些高官所恬不知耻想索要的一切,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和可能,可以进到公安机关来。
现在,他居然就这样,就这样恬不知耻地来到了我的家门前了,告诉我的邻居们,说:“我,我是法学教授,我是你们公安局局长助理蒿嫣然的父亲,亲生父亲!我是她爸爸!我忘带钥匙了,我就在这里,等她回家来。”
妈妈,妈妈,这个世界上,真就有这样的无赖呀!
我不得不收留他,不得不继续赡养他!
因我的血液里,还流着他的血,所以我不得不笃定地必须地收留他。
他说:“蒿嫣然,宝贝女儿,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我就要到法院告你去。”
妈妈,看起来我这一辈子也别想逃离他的魔掌啦!
我的一生永远也逃不开这个qín_shòu了。
那么好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只好让他进了我的家门。
我给他收拾出来一间房子,让他住了进去。
要知道,妈妈,之前的我,已经被他打过了110报警电话啦。
他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就是想要让我继续听从他的指挥,让我继续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哼,现在的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少女啦!
我会让他记住的:血债血还!
我在东区给他买了一套房子,我还给他雇请了钟点工,一日三餐以及每天的卫生清扫,全部照顾到家啦!唯独没有的是,不与他天天相见,不与他一个屋檐下。
但是,这个qín_shòu不肯善罢甘休,又一次次的跑到我的家门口来侮辱我的名誉。
所以我只好请他进了我的家门。虽然我知道,之后的他,一定会给我引来无数的麻烦和耻辱,但是妈妈,我又能如何?
我唯有与他约法三章:
不准骚扰我;不准骚扰别的女人;不准去我的办公室。
他悉数全部都答应了。
我唯有下定决心:我要慢慢地、默默地、悄悄地折磨他的精神、他的**、他的生活!
妈妈,我的报复**再次被点燃了,如同那火焰,熊熊燃烧。
三月二十三日,细雨蒙蒙。
一大早,我带着那qín_shòu,去参观欣赏“金蛋”以及那里的美术、摄影、民间工艺等等展览,然后又买来雁湖的大闸蟹,到一家菜馆,美餐了一顿。
然后,我告诉他一句话,一下子气得他半死。
我说:“喂——恶棍!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孝顺我早已死去了的老头子的哦!你,就跟着沾沾光吧。”
我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的,哈哈,我近来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此情此景了。
老妈,要说他也快七十岁的人了,有腰尖盘滑脱症(此症造成腿关节骨刺,行路不便)和冠心病,却依然既挑剔、狭隘又卑劣、凶残,再加上那好几年的牢狱生活,也就一直卑微地活着。
只要有空,我特别“关注”他,“照顾”他。
尤其逢年过节,更是“疼痛”他了,无论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会竭尽全力“资助”他,“爱护”他。
虽然,我并不稀罕你们给予我的这条命,但是毕竟生上流淌着你们的血液!所以我再怎么憎恨、鄙视和厌烦他,我也不得不赡养他。
仔细一想,他真的是凶残和固执,我要拼命工作,自然不能天天“伴随”着他。
于是,他会在家里发泄,砸锅摔碗的。
当然他是不敢外出瞎说话的。
因被我发现的话,是的,等待他的肯定是很不快乐的结局。
当然了,我坚决不准他有老伴,有女友,有特别的嗜好,我只准他看电视读书,更禁止他找保姆,我要求他,必须一切靠自己自理。
妈妈如果在世,我才不要理睬他了呢。
除非他有本事继续陶醉在以往美妙的回忆中去。
我常常这样去思:一个老人,如果不自私、不卑劣的话,儿女们怎会虐待他们呢?
儿女们会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建议,使得他们学会排遣自己的孤独寂寞,有着一份精神上的支撑,或者嗜好,好好地乐观地生活着,这才是一个阳光的健康老人的标准。
谁都有老了的时候,妈妈,我多么渴望我能够像那天去金蛋中心玩耍一样,和您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呀。
如果您还活着,也会渴望我的这种关切吧?我多么希望我们俩能够在一起游山玩水呀!妈妈,在我的记忆里,您永远都是那么的忙碌,我们母女俩重来都没有一起外出旅行过。
曾经您说过的,等到我考上了大学,您会带我去九寨沟赏水的。
可是,您却食言啦!您就那么壮烈地撕裂了我的心!
我无数次想要随您而去,但是我却走到了今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