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王佩彻底兴奋起来,一点要离开人世的惘然都没有了,甚至没有了一点惶恐。
平纬不得不有点感喟这个人的心智了。
也许,王佩是太久没有机会和人讲话了,多日来,他几乎把他过去的那些陈年谷子万年糠全部倾倒了一空。别人都以为他的倾盆雨一下子泼洒得干干净净了,却不料,王佩还有特大的干货呢。
他鬼鬼祟祟地扯上平纬躲在了一个角落里,开始了又一盘的谈资。
其实,都很清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凌晨,只要支着耳朵,巴掌大的屋子里,谁都能够把他人说的话,听得真真的。
人人都假装睡熟了。但平纬知道,一帮人等着王佩的最佳作料呢。能否让他们早日走出去,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是他们最为关切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入得了眠呢?
这边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其实,就好像是在语音室里的交谈,电视节目里的访谈,听众观众们听的看的都是一清二楚的。
平纬想,这家伙要走了,说的话肯定都是有用的吧?姑且让他先吹牛,有办法让他在走前坦白交代的。况且,是人,此时此刻,人生最后时刻,其言也会善。
王佩面色潮红,亢奋、诡异,其实他肯定早就发现众人的端倪了,但他假装不知道,端着劲,继续说:
“我又回到了床上,斜靠着被子,看着电视里有的没的。突然就听到了房门的声响。肯定是那个姑娘端着美味佳肴来了,我一骨碌爬起来,一看,嘿,感情是个中年女人进来了。
长得还算清秀,就是太老了。
我就糙气,心想,这就是他妈的给我找的美女?我骂道:t妈的,干嘛的?我可没有兴致跟你玩。漂亮姑娘呢?
那女人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马秘书呢,不在吗?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鄙视眼光,她恼了,骂你是谁?在这干嘛?我一看,好家伙,女人就是这样的,明明心里是想和我玩一下,嘴巴里却还要立个牌坊。
一杯绿茶会带给我亢奋精气神么?我怎么看着她的腰身也算不错,最起码,该鼓的地方,十分肥硕,就有了些许的冲动。
毕竟,我也很久没有那个过了。
我立刻跳下床来,一把抱起那女人使劲将她摔在了床上,随着她的尖叫,我撕扯下来了她的衣褂、裤子,就像拨了一根大葱一样,几乎没有遇到多少反抗,一下子我扑到了她,然后,一个猛子就让她老实了。
我好使,很快,她就哼哼起来。
我知道,这是一个sāo_huò娘们,装得怪贤惠。其实,骨子里正需要男人呢。
正纠缠不清的时候,房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后边还跟着那个儒雅人。
女人马上跳下床来,大叫一声,你咋来了?
男人冷笑说,你干好事呢,我也来欣赏欣赏嘛!说着,那个男人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眼睛里闪烁着得意洋洋的神情。
女人斜视了一下儒雅人,骂道,马秘书,你干的好事,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那个儒雅人却是低眉看地,侧立一旁,一声不吭。”
四号王佩没见平炜这么专注地倾听过他的言谈,很得意,就尽可能地咬文嚼字,深怕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文化的唠叨老太婆。
他心想,怎么着,也得给这几个鸟人留下最后一个好印象吧,也不枉来世一遭。他想说什么也得要让这个原刑警大队长另眼相看自己的,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最后就死时刻的画圈,也要画得愈圆愈好。
或许,这辈子,平纬并未见识过我这样的杀手呢。
一想到此,他斗志昂扬,声音也变得更慷慨激昂。
然后,王佩挺了挺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那个气宇不凡男人讥笑着,抑扬顿挫说,都到了这地步了,你说,怎么办?
女人立刻叫嚷,你,想要——离婚,没门。叫你——三年不和我同床,你可以在外面找,我也一样。有本事,你去跟——组织上说呀,借你一个胆吧?哈哈——
男人恼怒了,站起来,一个健步跨到赤裸的女人面前,一个响亮的大耳光,煽得女人满面通红,左脸脸颊上立刻落下了五个大大手指印。
女人愣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立刻扑过去。
两人厮打起来。叮铃咣当的,物件乱飞。
马秘书在旁边悄悄对我说,喂,你要是干掉她,我给你二十万人民币。
钱,谁不喜欢呀?何况我那时完全走投无路?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呢。
我看到那个男人,在打架上,绝对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那个女人又是打又是骂,还用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剜挖了那个男人的脸,甚至——根本是往死里踹,直踹男人的下部。
男人怎么着,也得像个男人嘛,那个男人却唯有招架之力。但这娘们也太嚣张了,我冲上去,死死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我手大,一个女人的细脖子,在我双手里,像掐死一只老母鸡一样。很快,女人没气了,眼翻白了,舌头也伸了出来了。
那个气宇不凡的男人见状立刻就逃了,门都没有关上。
那马秘书,只说了一句话,好,干得好!便甩下了个密码箱,说:喂,这尸体,24小时内,你——处理掉,永远不准被发现。
我打开密码箱一看,好家伙,真的是一箱子钱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
我急忙点头。这节骨眼上,不干这活,我干嘛呀!我就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