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幻崇宫,最先是由尹子昭,也就是如今冒名顶替的褚正卿的叔父一手创立的。
尹子昭的叔父尹矍是个习武之人,到了中年建立了自己的门派——幻崇宫。
幻崇宫原是个正经派别,招收弟子习武练功。可因为一系列的变故,尹矍和尹氏一族消亡,幻崇宫就到了唯一活下来的尹子昭手中,由他的师父兼奶娘代为管理。
从那之后,幻崇宫就成了隐秘的杀手组织。拿人钱财,谋人性命。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表象,他们都在为一个最终的目标而谋划,布局。
离开褚府的时候,林轻舞不像来的时候那么顾忌。
因为她来了才发现如今褚府上上下下都是幻崇宫的人,他们都认识她,她根本无需遮遮掩掩的。
林轻舞回到韶华宫之后,竟发现内殿多了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奚祉。
“你怎么在这儿?不怕被人瞧见吗?”林轻舞张大了嘴,惊讶地问道。
老实讲,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奚祉也不说话,一张俊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下一秒,却已经上前拥了林轻舞入怀。
“怎么了这是?”林轻舞浅笑着,用她的手回抱住了奚祉,问道。
奚祉放开了手,深深地看了林轻舞一眼,吸了吸鼻子:“无事,就是想见你了。”
林轻舞面上笑得温柔,内心却在猜想他是否是因为褚正卿的话而起了情绪波动。
“我来的时候没有人瞧见,避过了流苏进来的,你且放心。”奚祉以为林轻舞在担心这个,索性解释道。
“我不担心。”林轻舞伸手拂去了奚祉肩上的头发,浅声应了句。
“你去哪了,没让人陪同,又穿成这副样子?”奚祉疑惑道。
林轻舞的太阳穴突突突了几下,不免有些尴尬:“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奚祉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我方才从正卿那回来,这就要去看望父皇了,你可要同去?“
林轻舞知道这不过随口一问,当不得真,况且她的确不该在此时就频频与奚祉一同出入。
“我过会再去,现在想先歇息了。”
奚祉点了点头,说了句也好。他将林轻舞推到床边,看着她躺好准备休息后,为她捻了捻绸被的边角,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奚祉俯下身去吻了吻林轻舞的额头,便离开了韶华宫。
林轻舞虽然觉得奚祉今日有些古怪,但奈何她奔波这一趟,还真的有些累了,便也顺势睡下了。
第二天一醒,便听到了永定帝咳血这个消息。
林轻舞先是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永定帝的病变得这么重了?但当她进到乾清宫内殿,嗅到房间龙涎香不寻常的味道后,便了然了。
尹子昭下了毒。
看来,宫主是等不及了,林轻舞心想。
也不奇怪,毕竟尹子昭只给了她一个月的解药,无非是希望她动作快点,不要拖延。
内殿跪着一群太医,淑贵妃正在大声呵斥他们没用,放声若是查不出病根就要了他们的命,把老太医们吓得脸色煞白。
林轻舞在心里冷笑一声,只怕淑贵妃才是最希望永定帝干脆直接医不好,好让奚祉直接即位吧。
林轻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施施然走了进去。一众妃嫔们见着她,出了德妃明妃和淑贵妃,都向她行礼,数着芜贵人这礼行的最是积极。
林轻舞向淑贵妃行了礼,后者讽刺地笑了一声,道:“舞妃怎么着也是陛下最宠信的妃子,何以如此姗姗来迟?”
“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今早才听到消息,便匆忙赶过来了。陛下如何了?”林轻舞还是用一贯平和的语气回着淑贵妃的话,只是最后一句却巧妙地堵住了淑贵妃还要继续喷薄的不满。
“自己瞧去吧。”淑贵妃颇有些语气不善。
最近芜贵人同舞妃走得颇近的消息早已传遍后宫,她数次对芜贵人下手都没有得逞,分明就是这林轻舞搞得鬼。
她虽然不知道林轻舞为何要帮芜贵人,甚至不惜同自己作对,但敌人就是敌人,连好脸色都不用给。
林轻舞没再搭理淑贵妃,径自上前去瞧了永定帝。
永定帝不知是在昏迷还是睡着了,没什么动静,脸色蜡黄,确实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太医,查出来什么没有?”林轻舞冲着为首的太医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回…回舞妃娘娘的话,皇上只不过是前些时日偶然风寒,吃了臣开的药,无需几日便可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啊!”太医显然已经被吓怕了,又忙不迭地地叩了几个头。
能查出来也算是你的本事,林轻舞腹诽。
幻崇宫下的毒,向来都是无色无味又隐蔽得很,极不容易被发现。
一众妃嫔在永定帝寝宫内叽叽喳喳了没一会儿,外面的人便高声喊道,太子驾到。
奚祉刚下了早朝。
永定帝这一病,大小国事便都由奚祉代理,奚祉又深得臣心民心,俨然是新皇帝的样子。
淑贵妃热情地迎了上去,对着她这宝贝儿子嘘寒问暖。
“父皇还没醒?”奚祉皱着眉问了句。
“还没,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怕是……”淑贵妃欲言又止,悄悄伏在奚祉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奚祉摇了摇头,阻止了她母妃继续说下去。
奚祉环顾了一圈寝殿,眼神扫过林轻舞,略一停留,而后便别过了。
“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