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杉月在易大尹家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回了巫贞学院。她回到住处的时候,南宫雪正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南宫雪将嘴边的半个哈欠使劲憋回去,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说呢!我们俩明明每天住在一起,我有没有睡觉你不知道啊?”
“呃……”凤杉月有些心虚,她最近忙于调查妖怪的事,的确是对南宫雪关心得比较少。主要也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毕竟这事闹大的话,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
“哼!”南宫雪白了她一眼,打水洗了一个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然后好奇地凑过来,“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没在屋里。”
“你回来的时候?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天气好,晚上师长都带着我们在星月台观星呢。我每次回来都是大半夜了,见你屋里黑着,就没去打扰。昨天晚上回来得早点,本来想找你说说话,谁知你又不在屋里。”
“我最近在忙一点事情,昨天是在城里歇息的,所以没有回来。”
“哦?你在忙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凤杉月摇摇头,“你还是跟着卿大师好好学星象占卜,其他事就不要管了。你的梦想不是进巫贞馆做巫官吗?”
南宫雪撅噘嘴,“人家有什么事都告诉你,你就什么都瞒着人家。”
凤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哎呀,这是谁家的俏丫头啊,撅个嘴都这么可爱,卿大师是瞎了吗?怎么就看不到我们家小雪呢?”
南宫雪恨得牙痒痒,“人家把心事告诉你,你却拿来取笑人家!”
“说真的,最近卿大师对你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变化?”
“有啊!时常找我说话。”
“那是好事啊!”
“好什么呀!每次找我说话都问星座的事,好像我跟你住在一起,你懂星座,我就该懂一样。”南宫雪想起卿大师那痴迷星座的样子就感觉很无力。她已经每天在卿大师面前晃荡了,可是总有一种感觉,在卿大师眼里,天上一颗星子都比自己这个大活人来得有趣吧。
凤杉月转了转眼珠,“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一个投其所好吧。”
“怎么投其所好?”
“我教你星座,这样,卿大师找你问星座的事,你就有话可说了啊。这一来二去的,不就那啥了吗?”凤杉月一边说,一边对南宫雪挤眼。
南宫雪眼前一亮,“对啊!这是个好办法!”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卿大师从此后把你当成了师长,你的想法可就更难实现了!你还记得当初他对着我行礼的样子吧?”
“对哦对哦,”南宫雪连连点头,“那怎么办?”
凤杉月笑道:“你听过驴和胡萝卜的故事吗?”
“没有,”南宫雪摇摇头,“我只听过驴,胡萝卜是什么?”
凤杉月这才想起这个时候还没有胡萝卜这种东西呢,“呃,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听过驴和青草的故事吗?”
南宫雪摇摇头。
“那我给你讲讲。有一天,驴的主人让驴驮着很重的货物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要走很远很远的路。这驴走到一半就累了,不想走了。主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不管用。后来,他想了一个法子,在驴背上绑了一个棍子,棍子上吊一个绳子,绳子上绑了一把嫩嫩的青草。这草正好吊在驴嘴的前方。这驴一看这青草就想吃,便使劲往前走,连累也忘记了。”
南宫雪哈哈大笑,“真是头蠢驴!地上到处都是青草,干嘛非要去吃吊着的那一把?”
凤杉月满头黑线,所以说人家故事里说的是胡萝卜嘛,胡萝卜可不是满地都有的啊!她没好气地说道:“这你别管,总之这就是个故事,他说的是一个道理。”
南宫雪好不容易止住笑,“你的意思是把卿大师变成那头驴,然后我用星座来钓着他,让他来找我说话?”
“对呀!一点就透,聪明!”凤杉月拍拍掌,“你们说话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相互了解了。到时候你就表白呗!”
“表白?”
“就是告诉他,你很喜欢他!”
“啊~~~你别说出来啊!”南宫雪捂着脸跑进屋里去了,留下凤杉月独自在风中凌乱。这个女人,明明是她自己想要追求卿大师的好不好?这会儿来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城里再没出过妖怪的事,凤杉月也安安心心地在学院里学阵法。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学院,趁此机会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飘柳台的事,玉大师知道是义阳王妃在后面主导后,便没有再继续追究了。而蒋敬平则好像从学院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杉月!杉月!”这一天,凤杉月没有课,窝在屋里用铜镜看资料,南宫雪上完课就一路叫着跑进来。
“怎么了?”凤杉月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那个……那个……国主要祭天了!”
“啥?国主要祭天?”凤杉月翻翻白眼,“祭天就祭天呗,又不是升天!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南宫雪吓得连忙上来捂住她的嘴巴,“你在瞎说什么?想被杀头吗?”
凤杉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顺嘴说了大不敬的话,连忙缩缩脖子,摇摇头。南宫雪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才放开手,“祸从口出知道不?”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