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杉月来到尚德宫,请门口的內侍帮忙通报。等了好一会儿,萧总管才出来,领她进去。
一进殿,凤杉月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同。平时国主看到她都是笑嘻嘻的,今天却有些严肃。她行过礼后,国主便不再出声,只是使劲捏自己的眉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站在他旁边的萧总管则有些担心地望着自己。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国主叹了口气,“雅诗,父王知道你跟着你母亲在民间吃了很多苦,所以你进宫之后,有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你。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收敛一点比较好。”
“有些事?父王指的是什么事?”凤杉月一脸茫然,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把柄被雅月抓住了,才给她机会在国主面前又告了自己一状。
国主皱起眉,“父王虽然允许你出宫去向大司祭学习,但是你也要守住自己的身份,不能随意和宫外的人来往才是啊!”
“宫外的人?父王,女儿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巫贞馆跟着师父练武,然后就回来背书,哪有时间和宫外的人来往?”
“你还不承认!”国主沉下脸,“雅月都来对我说了,说今天你自己从宫外带了两大包东西进来,下午的时候又有人给你送了两大袋东西。你自己说有没有这样的事?”
凤杉月点点头,“女儿今天的确是从宫外带了两包东西进宫来,不过那只是白灰而已。至于下午送进来的两袋东西,只是两袋稻草而已。我特意请御林军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夹带才带进宫来的。”
“白灰和稻草?你要这两种东西干什么?”
“女儿听说白灰调水,可以用来杀树上的虫,正好春晖宫里有一棵树长了虫,便想试试。至于稻草嘛,女儿想试试用稻草编东西。”这是凤杉月在来的路上临时想的理由,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编东西?编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女儿在民间待的时间长,知道老百姓只是把稻草拿来盖房子,或者烧火做饭而已。但是,稻草其实是很牢固的东西,如果能用它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比如筐啊,箱子啊,席子之类的,然后教给老百姓,那是不是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呢?”
国主的脸色明显有所改善,“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做呢?”
“女儿福气好,被父王接进宫,做了锦衣玉食的公主。但是那些帮助过我的老百姓,我从来没有忘记,总想尽自己的力量为他们做点事情。稻草在民间原本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如果能更好的利用起来,也是对老百姓有益的事。父王,您说是吧?”
国主点点头,这个民间长大的女儿虽然在规矩上有些欠缺,但是心地很善良,也懂得关心老百姓,这正是一个公主应该有的眼界和胸怀,难怪大司祭说她命格高贵,有后宫之主的命相呢!
“这件事是女儿不对,从宫外往宫里送东西,应该先请示父王才是。”
“行了,知道错了就好!回去吧!”国主挥挥手,放凤杉月回宫。
凤杉月走了两步,回头见国主又开始烦恼地捏着自己的眉头,便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父王,您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女儿说说。就算女儿不能给您出主意,至少能给您宽宽心。”
国主心里一动,雅诗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司祭学习,也许能有不错的见解,姑且听听也无妨。
“是这样的,今年曲池国派使者来说,只能卖给我们一千匹马。我正在为此事发愁,马匹不够的话,就只能增加战车了。可是造战车需要很多钱。这几年干旱,国库的钱都用来赈灾了,加上边境军队的开支,根本就没什么余钱来造新的战车了。但若是不造战车的话,一旦发生交战,边境军队就无法支撑,肯定要打败仗。所以我正发愁呢!”
“父王,据女儿所知,比起笨拙的战车,骑兵作战更为灵活吧?女儿觉得,与其造战车,不如把这笔钱用来养马。”
“养马?”国主摇摇头,“你以为父王没这么想过吗?父王曾经从曲池国买了很多马回来,准备自己培育马匹。可是都失败了,培育马匹的钱比买马还多呢,所以后来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买回来的马有问题,不利于培育,要么就是培育的方法有问题,所以培育不成功。”
“怎么会呢?”国主摇摇头,“徐大尹买回来的都是好马,也请了曲池国的养马师来帮忙培育,不会有你说的这两种可能。”
“女儿听说,义阳王曾经也建过马场,还培育出马匹来,那为什么父王您任命的人却做不到呢?”
“义阳王虽然培育出马匹来,但是大多数都夭折了,这就是培育不成功的证明啊!”
“其实那些马没有夭折,而是被秘密送到和义阳王一起造反的五城豪族那里去了。所以那些豪族才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也有实力和当地的官府对抗啊!”
国主十分吃惊,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每次说到养马,义阳王都摆出一脸绝望的表情,说自己马场培育的马匹又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搞这种事情。
“可恶!看来是有人在故意耍花招蒙蔽本国主了!”国主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拳头也攥得死紧。
“父王,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其实女儿在边境也有一个小小的马场,里面养了几十匹从马方国买来的好马,正在培育马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