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思考和推理,竺念将两个小太监列入了嫌疑最大的范畴之内。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真心对待的连舟是下毒之人。
天刚蒙蒙亮,令狐安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拖着疲惫的面容走到了皇上床边。
这次他的身后没有七七跟着,七七和他熬了一晚上,着实疲惫,所以令狐安便差她回去睡觉了——尽管七七更愿意来养心殿。
“令狐神医,你可是有办法就皇上了?”沈公公紧张又期待的开口。
他指着拓拔磊说道:“你看,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嘴唇的颜色也开始变深了。”
说到这里,平日里一直稳持慎重的沈公公竟然红了眼眶,似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令狐安定定的看着沈公公的表情,微微抿唇:这沈公公虽然对念儿做的有些不妥,但是他对拓拔磊的忠心真的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了!
“嗯。”令狐安淡淡的回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淡蓝色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像黄豆大小的棕色药丸。
沈公公惊奇的发现,这粒药丸的表面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浅黄色微光,真真是开了眼了!
“这便是解药。”令狐安看着沈公公夸张的表情,笑着解释了一句。
说完,他便将棕色药丸顺着拓拔磊的唇缝塞进其嘴里,利用拓拔磊口腔中的温度融化解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拓拔磊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但是嘴唇的颜色依旧很深。
沈公公惊喜的看了看令狐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突然,拓拔磊有了反应,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喉咙似在滚动。
“噗!”一口黑血从拓拔磊的口中喷涌而出,浸湿了龙塌上的床单。
“皇上!”沈公公大惊失色,不禁尖叫起来。
“父皇!”拓拔灵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因为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拓拔磊的身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养心殿的门何时又被人推开了。
......
与此同时,在客栈的厢房内。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飞舞出绚烂的“花朵”。
戴着斗笠的神秘女人正坐在圆桌前悠闲的喝茶,突然觉得腹痛难忍,顷刻间一口鲜血冲上喉咙,喷涌而出。
她无力的捂住腹部,额间冒出冷汗,眼神却依旧阴鸷狠辣。
是连舟!是那毒药!
女人气的大喊一声,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挥到地上。
“连舟!你这个叛徒!”女人吼道。
一通发泄之后,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满满的震惊:她精心研制的毒竟然被人破解了!
原来,连舟在晚膳里下的毒,便是从神秘女人这里冒死偷去的。
此毒是女人用自己的血为蛊,耗时七七四十九天研制而成的。
此毒为蛊毒,毒性猛烈且极难被破解,中毒者如果一天之内未解,便会毒入骨髓,只能等死。
但是研制这种毒药也有风险,一旦被破解,下蛊者便会被反噬,轻者五脏受损,耗费功力,重者则会因反噬而毙命。
因神秘女人道行极高,所以她做了前者,只是轻微损伤。
其实说起来拓拔磊也是幸运的,因为此毒是神秘女人刚刚研究的新毒,还未掌握熟练,所以尚有不完善之处,容易被医术极高之人找出漏洞。
而恰巧令狐安便是医术极高的人之一。
神秘女人一番思索,也想到了令狐安,毕竟能在一天之内破了她的蛊毒,又身在京城的人,就只有他了。
............
养心殿内。
拓拔灵儿眼角含泪,扑在拓拔磊的床边。
“父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拓拔磊在吐血过后,便又倒回了枕头上,昏睡过去。
“令狐神医,皇上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看着更严重了?”沈公公也被拓拔灵儿的悲伤气息所感染,有些哽咽了。
“不要担心,你看皇上的血的颜色。”令狐安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众人皆看向地上的血渍,黑色的!
“黑色的是皇上被毒侵蚀了的血液。刚刚皇上将它们吐出来,其实是解了毒,以防止毒素继续扩散蔓延。”令狐安继续解释道。
“可是皇上为何又晕过去了!”沈公公还是有些不放心。
“被毒折腾了一夜,还能有多少体力?换你说不定还不如皇上呢!”令狐安白了沈公公一眼,又说了一句:“何况......皇上还有病在身。”
“是我太心急了。”沈公公抱歉的说道。
他以为令狐安是因为医术被人质疑了才对他态度不好的。
听到了令狐安的解释,拓拔灵儿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但是因为后怕,她还不住地流着眼泪。
“沈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皇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拓拔灵儿站起身,看着沈公公问道。
“这......”沈公公瞥了一眼令狐安,不敢乱说话了。
突然,拓拔灵儿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少了点什么。
她扫视四周,疑惑的问道:“咦,念儿去哪儿了?”
“公主,其实......皇上是在吃竺大人做的晚膳的时候中的毒。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把她关进大牢里了。”沈公公回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拓拔灵儿和令狐安的眼睛。
“什么?你把念儿关进大牢里了?”拓拔灵儿一听,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念儿怎么可能是下毒之人!再说了,就算目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