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大叔每天都对着胚件用力的敲打,那胚件也越发的通透,渐渐初现其形!
秋月无边!
一柄被烧得火红的剑胚炽热的灼烧着空气,大叔一口酒喷吐在烧的火红的剑上,‘腾’的一下,阵阵青焰燃烧起来,消弭在夜空之下。
“好剑!”
也不知何时,大叔的身后早已站着一人,头戴斗笠,一袭黑衣将身体包的严严实实,竟然连握这刀的手,也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黑衣人竟然将眼前的一幕幕看得真切。
听闻声音,大叔原本欢喜的心沉了下来,转身而立,举着被烧的火红的剑直指那人,低吼一句。
“你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你要掀的桌子!”
黑衣人听后也不生气,干笑了几声,倚在木柱之上,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老弟你躲得真是妙,妙极了!倒是让我好找?”
大叔眼睛一眯,道:“找我干什么,我早已经不问江湖世事。当年的我十七年前就死了!”
“十七年!对,原来已经过去十七年了……”那人想了许久,沉声道:“屋子里那姓沐的小姑娘长得倒是有些眼熟。”
“你?”大叔脸色一变,手中的剑胚带着炽热刺向黑衣人,出手迅速,犹如一条炽热的火蛇袭来。
黑衣人绕着柱子,侧身一退,避开剑胚。
可是那剑胚却带着烈焰,将斗笠之下的幕纱点燃。
黑衣人看着眼前燃烧的火,好似想起了什么,有些癫狂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沐小姑娘长的与小姐像极了!”
大叔一听‘小姐’二字,怒从心烧,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挥动剑胚。
只见一条火红的巨蛇腾空而起,自剑胚飞出,灼烧的大地,空气被扭曲,照亮了一方天地。
巨蛇低吼一声向着黑衣人冲去
“这火蛇剑法,你到底还是没有忘记。”
黑衣人剑火蛇袭来,也不紧张,怡然自若,身子站的越发的笔直,如同一柄没有出鞘的刀一样。
内敛!霸气!
刀在于藏,而不在于露!
一个刀客若是明白藏锋,必定不可小觑。
大叔见黑衣人竟然不躲,心中大孩,急忙散去真气,可那火蛇已然停不下来,径直撞向黑衣人。
一阵烟雾散开,遮住视线。
大叔心一紧,当年江湖之中能够抵挡这一剑的人,莫不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即便这一剑已经十七年没有使过,可是握着剑胚的那一刻,大叔就知道,那个熟悉的自己回来了。
“咚咚!”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传来。
这时大叔侧耳一听,这是……这是心脏的跳动!
大叔按捺住闯进烟雾的冲动,凌然道:“姓柳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姓柳的?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黑衣人果然毫发无损的站立在烟雾之中,伸手散去烟雾,轻声道道:“柳成荫!”
柳成荫!多么熟悉的名字,大叔仔细回想,已经十七年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花红叶绿柳成荫!
当年叱咤风云纵横江湖的柳家三姐弟,竟然破天荒的做起了沐王府的宾客。
入翠湖柳营!
江湖中的人向来不屑庙堂之中的事。
正如老燕王不屑那些行走在江湖的侠客一样,即便是现在的老燕王依旧如此,世人皆信,只要黎天子一声令下,老燕王定会再次提枪上马,怎的也要马踏江湖!
把那仙气缥缈的真武九室山夷为平地!
要那少林寺众僧侣只做个吃斋念佛的和尚!
还有那些唐门,太白之流的尽做一些下九流之事便好。
在老燕王看来这柳家三姐弟便是不错的,入了沐王府翠湖柳营,镇守云南。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若个书生万户侯。”
……
只见烟雾散尽,黑衣人柳叶绿缓缓走了过来,大叔柳成荫的一击虽然没有将其击伤,但是柳叶绿头上的斗笠已然化为齑粉,露出了真容。
柳成荫瞳孔一阵收缩,他终于知道这黑衣人为何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皮肤,怕是身上的皮肤也如同他的脸一样。
柳成荫满眼的不可思议,可是他确定这就是他那万分熟悉的人,哪怕是嗓音变了,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认得,那种血脉之中的情感无语言表!
可现在眼前的人,哪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扬。
有的是残败模糊的脸!
柳叶绿的脸早已经面目全非,在十七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五官模糊不清,皮肉虽然早已经新长出来,但是再也回不去了。干瘪瘪皮肉的贴在头骨之上。
柳叶绿站在月夜之下,就如同恶魔一般。
大叔柳成荫来到柳叶绿面前,眼中泪水涌动,想要伸手,却怕眼前的人儿一碰就散了。
良久良久,道了一声:“二哥!”
听到这句,柳叶绿笑了,露出极其难看的笑容,即便他自己知道这笑容怕是会吓着孩提,可是他又知道这笑容吓不倒他小弟。
从刚才那一击柳成荫想要散功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结果!
他笑了出来,他想让他小弟知道,自己现在很开心,是这十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柳叶绿道:“有酒吗?”
柳成荫笑道:“自然!”
柳成荫回屋子取来一壶酒,并没有拿碗,亲兄弟二人不需要碗!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将这秋月当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