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姑娘来了,快里面请,夫人和小姐正念叨你呢。”
喜儿去邻街买菜去了,殷雅璇独自来到了丞相府,刚走到丞相府大门,便有丫鬟迎了出来。
竟是没由来的热络,让殷雅璇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汀兰苑,王语笙已经笑容满面的等着她了。
“璇儿你来了,快过来坐。”
殷雅璇连礼都没来得及请,就被王语笙拉着坐了下去。
她与王语笙,这个把月来虽然常常见面,可关系断没有到如此亲昵的地步,如此这般,反倒让殷雅璇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还要多谢你,你的那幅宫羽衔花图,皇后娘娘很是喜欢。”王语笙亲自为殷雅璇倒了一杯茶。
殷雅璇受宠若惊地接过茶,说着:“这是民女应该做的,王小姐如此这般,真是折煞民女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语笙有深意地笑笑,说:“最应该谢你的,其实还应当是你自己啊。”
“王小姐此话何意?”殷雅璇不解。
“昨晚皇后娘娘说我的女红长进了不少,我便同她说,多亏了你这个师傅,你猜怎么着?”
“……”殷雅璇柳眉一挑,眼皮一跳。
“皇后娘娘要请你进宫,做静公主的女红师傅呢!”王语笙眼中兴奋,语气高扬,仿佛在说一件大好事,可说完之后,见殷雅璇神色平淡,兴趣缺缺的样子。
进宫去给公主做女红师傅,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她殷雅璇不过是偏远小城出身商户的一个普通女子,难道听了这个消息她不应该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吗?
还是她兴奋过头,傻了?
“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王语笙坐直了身子,看着殷雅璇说。
殷雅璇怔了一会儿,哦了一声,“进宫?民女恐怕当不起公主的师傅。”
让她进宫是皇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当静公主的师傅?还是皇后知道宫羽衔花图是她绣的,又联想到皇上的反应,所以让她入宫?
一时间,殷雅璇心中画了无数个问号。
可想来想去,皇后已经开了口让她进宫,她如果不去,就是抗旨。
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小绣娘,哪里敢抗旨。
故而就算是她不想进宫,也要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去,还要感谢皇后的赏识之恩。
“皇后娘娘都开了金口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况且我在皇后面前可是极力推举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失了面子。”王语笙笑着说。
“你想啊,你这一入宫给公主做师傅,将来的荣华富贵还能少了?”
殷雅璇笑了笑,荣华富贵算什么,金山银山也不过是一堆死物,在她眼里,那深宫中,只有仇恨。
“那,民女多谢王小姐提携之恩。”殷雅璇终于开口应下。
知道她答应是必然的,可王语笙还是加深了笑意,招了招手,芫辛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上来。
“你对我有恩,这次进宫也不能失了体面,这些首饰,衣裳,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你收下,权当是这些日子我对你的报答。”王语笙说着,拿着东西的两个丫鬟走到殷雅璇面前。
还真是好东西。
殷雅璇抬眼一看,便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衣裳料子是上等的丝绸,首饰也是镶金戴银的,更不用说胭脂水粉了。
可这些东西,她可不敢带到宫里去。
她去教静公主女红,说着好听是师傅,实则还是奴才。
如果她穿的花枝招展的,在宫里恐怕活不过三天。
这些东西,不过是王语笙与她算清账罢了。
她接了这些东西,那绣宴的事就到此为止,她和王语笙,今后便再也没有关系,她进宫做女红师傅,王语笙做她的太子妃。
“民女多谢王小姐。”殷雅璇老老实实地行了一个大礼。
说实话,王家与李家也可以说的上世交了。
如果当初李家没有被陷害,她恐怕会将王语笙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故而如今王语笙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她乐见其成,打心眼儿里愿意帮这个忙。
而她入宫以后,便是深入龙潭虎穴,将来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
倒不如现在撇清关系,免得将来连累了她。
“客气什么,现在宫里还没有消息,但不出三天,可能就会下旨来请你了,你且回家好生等着吧。”
殷雅璇收下了东西,又道了谢,便回到家中。
东西沉甸甸的,她的心也沉甸甸的。
而殷雅璇经过的那家医馆里,素色衣裳的女子正忙着为病人抓药。
“每天早晚各一副,熬药要小火熬一个时辰。”
“谢谢姑娘。”病人拿上药,仔细记了抓药姑娘的叮嘱。
“张大夫,上午来看病的那位病人说是下午来抓药,这个时候还没来,不会是忘了吧?”素衣女子问。
张大夫捋了捋白色的胡须,笑了声,“生病还能忘抓药?哪有这样的事,我看可能是生活拮据,舍不得买药。”
“那这样,我抓了药给他送过去,药钱先从我的工钱里扣,那个病人什么时候拿的出钱来再什么时候付就是。”
“唉,你总是这样,我们的药到底是送还是卖啊。”一旁的老板嘀咕着,眉头皱的死紧。
素衣女子瞥了老板一眼,说:“左右药都是我采的,我说的算。”
老板撇了撇嘴,他们的药一部分确实是她采的,她还帮着抓药,貌似还懂得些医术,能帮张大夫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