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山等到天色见晚,荀羊仍未起身,看来他的内伤颇重,于是赵一山叫来马车把荀羊拉回了榆槐街管舍。
荀羊来到榆槐街管舍继续调息,他这一调息就是两天,两天后荀羊终于调息完毕压制住了内伤,他对赵一山的照顾之举颇为感激,说道:“在下与人比武,受了内伤,多亏兄弟的看顾,不然说不定就被仇人袭击了。”
赵一山说道:“荀羊,我是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维持街面治安是我应该做的,我可不想在我管辖的街面上,有人当街横死。”
英娅这时问道:“荀羊,你为什么要去找这些武馆比武呢,以你一人之力,挑战这么多武馆,迟早会受伤的。”
荀羊说道:“我来自枯武派,枯武派讲求世代单传,所以门派里只有我的师傅和我,师傅传授我本门的武功之后便云游四方去了。他离去之时叮嘱我,如果想要将本门武功修炼到至高境界,需不断磨砺,在实战中提高。”
荀羊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我开始了挑战武馆的生涯,最初挑战的是州城和郡城中的小武馆,随着武功的提高,便来到了天弘城,天弘城的武馆中真是卧虎藏龙,能见识到各种武功高明之辈,于我好处甚大,就像这次挑战云永武馆,其馆主能将内力如此巧妙的运用,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英娅问道:“我看你和云永武馆馆主比试之时,略占上风,为什么比拼内力之时却输掉了呢?”
“我在天弘城挑战武馆,受了一些暗伤,平时看不出来,可到了关键时刻,便发作了起来,所以输掉了比试。”
赵一山心里佩服荀羊这样苦修的武者,说道:“荀羊,你可在管舍中修养生息,等你将暗伤调理好之后,再去比武,你这样带伤和人较技,说不得哪天就会重伤。”
荀羊寻思这少年管差倒是一个热心之人,他也确实暗伤颇多,于是说道:“如此,在下便谢过了,不知管差的姓名可否告知在下?”
英娅抢先说道:“他叫赵一山,我叫英娅。”
荀羊在榆槐街管舍住下的这段时间,赵一山经常和他讨论武道和比试武艺,赵一山从中获益匪浅。
荀羊一直调养了半个月的时间,所受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他向赵一山告辞离开榆槐街管舍之后,又开始去挑战各家武馆了。
接下来的挑战中,荀羊胜多败少,就算受伤,也是无足轻重的小伤。
到后来荀羊挑战七大武馆之时,荀羊的武痴之名已经传遍天弘城,传遍大周国,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送走荀羊之后,赵一山管辖的街面平静了一段时间,可整个榆槐街并不平静。
两个月之前,卫副管差已经加派人手盯着貘貅帮和青禽帮之人,防止两个帮派有大的动作,而现在两帮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每天都有小的打斗发生,整个榆槐街管舍的副管差在街面上都有压制两帮之间打斗的经历。同时榆槐街街面上的武馆、商户和住户也因为两帮之间的矛盾,变得异常不安,已有不少人搬离了榆槐街,让整个街面略显萧条。
而两帮争夺的焦点是榆槐街东陌巷周围一带,东陌巷周围一带是榆槐街赌馆、青楼和钱庄最多的地方,两帮都想在这里捞到油水,勒索这里的商户,自然就起了冲突。
开始是在东陌巷一带小打小闹,发展到现在,关乎两个帮派的颜面,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想想两个帮派几千余人发生打斗,那是多么血腥的场面。
严管差见事情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顾不得收拾两帮的喽啰了,在东陌巷的七间酒楼定下了雅间,发出邀请函,主动约上彭貘貅和薛涛,让两个人坐下来谈判。
彭貘貅和薛涛看在严管差的面子上,都答应准时到场。
谈判的那一天,严管差带上了所有的副管差早早出席,严管差坐在前面,十几个副管差站在他的身后,很有威慑力。
彭貘貅比薛涛先到七间酒楼,进了雅间之后向严管差抱拳行了一礼,自顾自坐在了严管差的左手边,身后跟着五个手下。
赵一山见这彭貘貅生得好生粗狂,浓眉大眼,鼻直口阔,满脸的络腮胡,全身肌肉虬结,穿一身短打,身披玄色披风。
而严管差和彭貘貅等待薛涛之时,两人无话可说,都安静的喝着茶水,不过彭貘貅终究耐不住性子,说道:“严管差,你邀我和薛涛前来谈判,我是准时出席了,这薛涛好大的架子,让你我等了这许久。”
严管差还没开口,薛涛掀门而入,大笑道:“我说怎么今天觉得浑身不对劲,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嚼我的口舌。”赵一山见薛涛笑容可掬,身穿枣色绸缎,倒像是个买卖人,不像是一个江湖帮派的头头。
薛涛进门之后来到严管差的右手边坐定,身后却跟着二十来个手下,使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拥挤,排场十足。
彭貘貅见薛涛进来,讽刺道:“整个天弘城,谁不知道榆槐街的薛大爷出了名的架子大,排场大,出门总带着那么多随从,比王爷更像王爷。”
薛涛还是笑容满面,说道:“彭兄此言差矣,像你我这样在街头混迹的人,每天都在刀口上过活,不多带些人出门,说不定就让小人给算计了。”
彭貘貅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薛涛的鼻子说道:“薛涛,你骂谁是小人,大爷我要对付你也是正大光明的出手,不像你笑里藏刀,心里全是些龌蹉勾当。”
严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