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心说这小子吃竹笋吃傻了吧,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能觉得自己在混吃等死,说明他想要上进了,这对胖子那个恨其不争的老爹来说,倒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儿。
我转身上岸,说:“得了胖子,就算我和二狗都是传奇,你小子也是传奇中的一份子。”
一夜无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四周一片静谧。这样一个安逸宁静的早晨,本该是充满阳光和朝气的,我却被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声给叫醒了。
胖子犹在那边死猪一样地酣睡,郭胜男却不见了。我正在那儿惊疑不定,却看见她从八卦阵深处施施然走过来。
初升的太阳光逆照在她飘飞的长发上,泛出一层金光,说不出的光彩夺目,她犹如九天仙子下凡一般,来到看傻了眼的我面前。
这女人的神态跟平时完全不同,娇俏温柔地叫了声:“杜枫”。我缩了缩肩,被这一声糖衣炮弹击得丢盔弃甲,不战而退。我一边往湖边退一边说:“啊,你早醒了?伤好了?你等等啊,我先洗把脸。”
郭胜男随手扔过来好多竹笋,说:“出去了一个小时,连个野兔也抓不着,只能再挖些竹笋。这附近猎物稀少,估计都被朱雀玄武吓跑或者捕光了。”
我苦着脸望了一眼地上的竹笋,心说靠,还吃这个?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没了。看来郭胜男能活蹦乱跳地挖笋,伤势八成恢复得不错,总算松了口气。
生竹笋难以下咽,不知道烤熟了味道会不会好点?日光下点火,烟雾比较明显,不过马上就要离开,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乘洗漱的当口,收拾了好些柴火,混着昨天扛过来的竹枝竹叶,好不容易生着了火,安排郭胜男将就着烧烤。
我在旁边用刀子将剩下的竹杆沿竹节锯了六截,一头钻孔,做成了六只简易水壶。又将竹梢部分去枝削尖,做成了一根3米左右的投枪状简易武器,虽然竹枪简陋,但碰到个野兽什么的,手里有这玩艺儿总比没有强。
胖子被烧烤的香味诱惑醒了,嫌烤着麻烦,直接把冬笋丢进火堆里连壳煨,倒也透出股清香味。
郭胜男吃了两只竹笋,便说饱了,胖子一个人包了一半,恨不得连笋壳都啃进肚去。
吃完东西,我跟郭胜男商量:“看样子周兰婷不在这边,如果她在的话,总该找到些踪迹。是不是出发去找二狗他们汇合?”
郭胜男也死心了,说:“说不定我妹妹在暗处跟着大队一起走了,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我说:“也不算是白来,至少我们找到了朱雀玄武的巢穴,知道了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收拾东西离开,我将灌满了水的竹简加了塞,给每人分了两个,又把竹枪递给郭胜男。郭胜男说:“我不用这个。”于是把竹枪给了胖子,想了想,又肉痛地把伞兵刀递给她。刀子她倒没拒绝,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给司马青莲的,放在郭胜男手里,遇到危险,发挥的威力可比我强得太多了。
下山路上,太平无事。期间胖子老是找目标试手里的竹枪,他运气不错,居然碰着了只野鸡。结果鸡没射着,鸡毛倒掉下不少。饶是这样,胖子也一脸兴奋,说这玩艺儿用来射鸟人的话,也是把利器,等找着了二狗,就来个大动员,给大队人马每人做个七八根,背在背上,比背着把ak威风多了。
我说:“你这家伙以为是在台上唱京剧呀?你自己用用就算了,就当它是根拐棍。真遇到朱雀,用这玩艺儿来对付它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行了,人家姬芳芳和她手下装备齐全,谁稀罕用这东西。”
过了那天晚上两队人分手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二狗留下的记号。这小子用刀子在青竹上刻的箭头很好认,一路上倒也没有走岔路。
到下午的时候,我们又翻上了一个山坡。偏西的日头仍然毒辣,坡顶上连一丝风都没有,周围寂静的可怕。
眼前出现的情景,却让我们三个人无比气馁。只见面前是无数的石像组成的连排矩阵,方位布置和早上我们离开的地方时候一模一样。
胖子呆了片刻,捶胸顿足道:“伏羲八卦阵,是伏羲八卦阵!疯子,我们绕了一整天,特么根本就是在原地兜圈子啊!”
我也大为疑惑,一路上都有二狗做的标记,好象没走错啊?和郭胜男交换了个眼色,郭胜男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独自向前走了一段。
远远地,她的声音传过来:“小杜,快过来。”
我气喘吁吁地拖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胖子向她那边跑过去。这家伙平时缺乏锻炼,累的象只死狗,伸着舌头大喘气。当然,毕竟走了大半天路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没走错,这是另一个伏羲八卦阵。”郭胜男指着爬满了藤蔓的石像说。
我也看出来不对了,这处坡顶竹子很少,却长满了许多高大的灌木,这种灌木叶片青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树枝上挂满了青绿色的叉状锥形果实。
胖子赖在灌木边,伸手去摘那种果实,估计是馋病又犯了。我一把拍掉他伸向果实的手,骂道:“你不要命了?这是箭毒羊角拗,吃了会死人的!”
胖子吓了一跳,委屈地说:“我,我口渴,水都喝光了。”
我摘下自己随身的竹筒扔给他。这家伙欢呼一声,“咕咚咕咚”一阵痛饮,根本就不管需不需要留着点保命。
郭胜男看见我们累得不行,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