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李渊的晋阳军也没有多厉害,除了一两员骁勇的战将,跟那些民军也没多大的不同。今天干掉了李世民,明天就顺流而下去战李渊。如果李渊本部也是这种级数的军队,平定李渊叛乱将没有任何难度。
就在宋老生即将合围之时,忽然宋老生一阵心悸。天边好像在打雷,不对,这是骑兵在纵马奔驰。宋老生惊恐的往向自己的侧后,正东方忽然冒出来一条黑线。是骑兵,玄甲军!
宋老生听说过李渊有一支起家的亲军,人数不过两千左右。乃是当年上柱国李虎麾下的亲军,因为人人穿着玄铁战甲,故而称作玄甲军。据说这支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从成军以来未逢一败,在勋贵群中向来有知名度。还以为作为李渊亲军,定然跟随在李渊身边。却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
“刀盾手,长枪手布阵。弓弩手攒射,压住敌军。”宋老生惊恐的喊道。现在他的军阵薄的可怕,这些骑兵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够透阵而出。而冲出军阵的骑兵,会以更加凶猛的姿态重新再冲回来。
只要往复两个来回,就算是再强悍的军队也得溃败。“骑兵出,将敌军压下去。”
眼见弓弩手慌慌张张的正在布置阵型,宋老生立刻派出了自己的撒手锏。三千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骁果!
骁果们得令,立刻发动冲锋与玄甲军进行对冲。骑兵对决,往往一两个冲锋就能分出胜负。两支彪悍的骑兵,好像火星撞地球一样轰然相撞在一起。无数骑士落马,无数战马失去主人乱蹦乱跳。
距离远的地方,只能看到两股烟尘撞在一起,然后形成一股更为巨大的烟尘。在烟尘之中,不时传出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失去主人的战马,惊慌失措的从烟雾中逃出来。可它们的背上,没有一名骑士。
宋老生紧张的看着那团要命的烟尘,他知道此战胜负就在于哪一方的骑兵获胜。如果对方骑兵获胜,它们一定会冲击自己的本阵。若是以往也不怕,可这一次是被突然袭击,军阵中还有李元霸这么个祸害,冲撞得人仰马翻。真要是被骑兵一冲,中军会第一个垮掉。
中军一旦垮掉,帅旗一倒。那士气就算是完蛋了,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宋老生被人干掉了,这时候哪他妈有时间辟谣。
在紧张个观望中,有人开始冲出烟尘。是自己的骑兵!宋老生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些,可看到自己的骑兵只跑出来百余骑。身后便窜出了那些带着黑色面甲的玄甲骑兵,宋老生的心一下子便坠落到了冰窟窿里。
完了!全完了!没想到号称百里挑一的精锐骁果,在玄甲军面前坚持了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弓弩手在攒射,可宋老生知道这挡不住那些玄甲军。
临阵不过三发,也就是发射三轮之后,敌军的骑兵就会冲到眼前。那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尖锐的马槊,和锋利的横刀。这不再是作战,而是在屠杀。
“将军,末将在此断后,您杀出去吧!”中军校尉看到那些冲出来的玄甲军,第一时间就绝望了。对于他来说,生命已经结束了。就算回去,临阵脱逃丧师辱国的罪名,也能要了他的命。不如保全宋老生的性命,毕竟他是虎牙郎将。脑袋足够大,能扛得住这么大的罪名。今后家里,就要靠着宋老生的照拂过日子。
“兄弟们在这里,我怎么能独自逃生。”宋老生嘴上说,已经驳转马头向西。
中军校尉不再多言,抽出匕首在宋老生的马屁股上扎了一下。。便带着中军,冲向那些奔驰而来的玄甲军。
李二的眼睛透过面甲,露出凶狠的目光。挡住自己的一名骁果骑兵,被他一马槊刺穿。手腕一转,二马错蹬。倒拖着的马槊就抽出那人的身体,脱力的身子好像布口袋一样掉在地上。被随后冲上来的玄甲军,踏成肉泥。
手中马槊横着一抡,一名正要上前突刺的步卒人头冲天而起。鲜血好像忽然冒出来的一股涌泉,在初升的红日中,显得异常诡丽。
玄甲军好像小刀切黄油一样,将隋军的军阵切成两半。中军校尉在第一轮冲锋中,就被刘弘基劈开了脑袋。奋长刀蹂阵而入,马上骑士大砍大杀。利刃劈断人骨头的“喀嚓”声此起彼伏,随着战马的飙过,地上躺了一地尸体,和即将成为尸体的人。
战斗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是作战,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随着帅旗的倒塌,隋军的士气也轰然崩溃。
所有士卒都没有心思继续作战,他只想着逃走。主将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代表着主将的帅旗倒了,还打个毛,能逃的了小命,就算是老天爷保佑祖上积德。
殷开山瞪着血红的眼睛,“嗷嗷”叫着,跟一头狼一样追杀自己能看到的每一名隋军。只要被他逮到,也不管苦苦的哀求,当头就是一刀。时间和体力,就在不断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之间流逝。
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行到了头顶。初冬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目视所及的地方都是死人。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人体零件星散在大地上。远处还在骑兵在往来奔赴,偶尔还有一两声惨叫穿来。
乌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赴这场饕餮盛宴,有些人还没死。眼珠子就被这群畜生生生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