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唐军有点意思!”颉利看着人仰马翻的射雕手们,突厥本部控线之士不下十万人。虽然都是精锐的射雕手,但颉利对这种几十人的小损失根本不在乎。
“听说是李渊的一个宠臣,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把城攻下来。”阿史那思摩看着远处唐字大旗飘扬的并州城头。阿史那家族的子孙从来不介意战斗,对于阿史那思摩来说。并州就像是一块小石子,只要踢上一脚这粒小石子就会被远远的踢开。
一次正常的抢掠,在经过了过于顺利的前半程之后。大唐帝国的虚弱彻底暴露在狼族后裔的面前,多年的战乱中原大地疲敝不堪。突厥人似乎看到了鲜卑人的机会,如果可能或许突厥人也能入主中原,建立自己的王朝。
汉人的土地很好,有山有水。长着庄稼的土地,一定也能长出丰美的牧草。尽管河北的冬天很冷,可还是比草原好的多。至少这里没有能将人埋掉的大雪,也没有被活活冻饿而死的忧虑。
颉利不打算走了,他想带着突厥人留在这片土地上。狼族的后裔,有优先享有土地的权利。至于那些羊,懒得理会。只要挑几个带刺儿的杀掉,剩下的就会“咩”“咩”叫着服从狼的意志。突厥人的王,现在想做中原的王。只要干掉了李世民率领的精锐兵团,虚弱的李唐王朝就会狗一样听从突厥人的旨意。
只要端掉了眼前这座小小的县城,中原的大门就会向自己敞开。突利在正面牵制了几乎全部的唐军,这里只有几千等待着被碾死的蚂蚱而已。颉利看着并州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侍卫回了自己的中军。
也不知道突厥人来了多少,反正一直到天黑的时候。山梁上仍旧可以看到,突厥人蚂蚁一样涌过来。云浩看得越来越心凉,旁边的凌敬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夜晚的突厥营地里面,篝火多得好像夜晚的繁星。不时有哀嚎声传过来,听声音好像是汉人。云浩知道,那是突厥人在驱使汉人奴隶在制造攻城器具。
巡视完了城墙之后,云浩回到县衙倒头就睡。明天还不知道要经历怎样的战斗,兵凶战危一个弄不好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忌日。
城墙上留下不多的军卒守城,剩下的全都撤下来休息。坚守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在第一天就耗干所有军卒的精力。八千人加上几百民壮被分成三班轮流当值,守卫这三里之城,只能说侃侃够用。
鸡叫第一声的时候,云浩就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大冬天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是一项艰巨的工程。裹紧了里衣,就有仆役过来给云浩着甲。他现在是大将军,战斗的时候出现在第一线,会极大的鼓舞士气。在流矢满天飞的战场上,一副坚固的铠甲是生存的保障。
穿着量身定制的铁甲,外面再披上一件貂皮大氅。云浩觉得自己走起路来异常艰难,渔老那混蛋一定是私自加重了铠甲的厚度,不然绝对不会这么沉。
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鸡为毛要叫。云浩很确定,并州城没有周扒皮。如果有人半夜鸡叫,云浩不介意砍掉他的脑袋,来弥补一下自己缺损的睡眠。
早起的人总是很火大,尤其是发现自己的尿有些发黄之后。朦胧天光方亮的时候,唐军已经开始唏哩呼噜的吃早饭。早餐是实实在在的大肉包子,就上一口小米粥下肚,浑身都是热乎乎的。
对面的突厥人同样开始吃饭,云浩在望远镜里面看到。无数口大锅里面,正煮着羊肉。蒸腾的热气形成了一层薄雾,很快云浩就看不清楚对面的动静。
双方都在为今天的战斗做着准备,就等太阳出来的那一刻。突厥大军就会拔除这颗拦在前进路上的钉子!
当双方军卒都吃饱了的时候,太阳带着万道霞光慢慢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头。漫天的红霞,照在雪地上有些刺眼。云浩第一次发现,太阳上升的速度其实很快。自己一碗小米粥刚刚喝完,太阳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圆球。
“狗娘养的突厥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城墙上就开始混乱起来。邱师利激动的抄起横刀,就有跳下城墙的冲动。
云浩手里的粥碗,“当啷”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远处一道人墙正缓缓的走着,这些人衣衫褴褛。穿的比乞丐还要破,很多人光着脚。不但有大人,还有孩子。一个个小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面目,赤裸的小脚踩在雪地上,冻得跟水萝卜似的。
许多妇人赤裸着上身,甚至还有全身赤裸的。突厥骑兵的皮鞭落在她们身上,带起一捧捧的血珠。她们哀嚎的声音,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山猫。
是汉人,都是被掠夺来的汉人。天知道这些天他们遭遇了什么,一个个形容枯槁僵尸一样的走向城墙。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农具,天杀的突厥人是来让这些人挖城墙的。不断有突厥骑兵游曳在队伍当中,看到走的慢的当头就是一刀。
望远镜里面,一个五六岁顽童的身子,被突厥人轻描淡写的一刀劈成了两半。细嫩的小手,甚至还挥舞了一下。
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赤裸上身,她努力把孩子搂在怀里,给襁褓中的娃娃一些温暖。突厥人的长矛,毒龙一样钻进了襁褓。嚎哭的孩子被挑在枪尖儿上,鲜血顺着长矛流淌,不一会儿就冻成了血冰。
端着强弩的军卒们紧张的不知所措,手持横刀的邱师利盛彦师目眦欲裂。雄阔海手里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