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没想到这这里见到您,真是意外。”张仲坚笑着对一名老者拱手致意。如果云浩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丁彦平这老王八蛋居然还没死。
“呵呵!上一次侥幸从云浩手里逃出来,往事不可道哉!”丁彦平无奈的摇头,张仲坚十分赞同丁彦平的说法。好像跟云浩打交道,就没人占过便宜。
“海狼王最重义气,这次要不是他收留,我张仲坚真的是无路可走喽!”张仲坚对着波浪起伏的大海说道。海边的沙滩上,两个人信步而行。不时有海鸥鸣叫一声,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大海的味道总是那么重。
“收留!呵呵!真的收留才好!”丁彦平看了张仲坚一眼。
“丁老!您……!”张仲坚有些愕然的说道。
“老夫当初入伙的时候,他可是白般的推托。最后硬是要我纳投名状,这里是山寨纳投名状本来也是应有之意。可你知道他要老夫拿谁的人头?”丁彦平苦笑道。
“谁?”
“冯盎的儿子,冯志新!冯志新是冯家在这陆洲的话事人,因为海商的事情和海狼王结了仇怨。冯家在岭南经年,根基深厚冯志新的身边高手如云。他就让老夫一个人潜入冯府,也就是老夫命大。不然就交代在那里,不过……!”丁彦平举起右手,他的左手少了半个手掌和两根手指,枯萎的样子像是只鸡爪。
“这个爪子算是毁喽!”似乎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丁彦平左手在椰子树上一抓,便抓起了好大一块树皮下来。如果他的右手完好,足可以在这椰子树上掏一个洞。
丁彦平不是左撇子,右手废了武功也就算是废了一半。可以想象,他对海狼王的怨念有多深。如果不是实在没地方去,他早就杀了海狼王自己闯荡去了。
“海狼王兄弟似乎不像是那样的人,我记得他为人四海,很讲义气的一个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仲坚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误会?呵呵!不是误会,是老夫时运不济罢了!好了,不说这个。张仲坚,你我相识一场。我还是劝你想想其他的去处,海狼王容不下你。如果不是我们早年相识,老夫断然不会说这句话。”
“您是说海狼王容不下我们?不若老先生和张某一起走如何?到了高丽,张某定然会给老先生一场富贵。”
“老夫老了,经不起折腾喽。当年还能凭着一身武艺闯荡,可现在爪子废了。哎……!”丁彦平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不再理会驻足的张仲坚,自顾自的走了。
“他能行么?”宫本武藏走到张仲坚身后,看着远去的丁彦平说道。
“这老家伙怨念很深,海浪王为了杀仇家,硬是毁了他一只手。这老家伙人缘还可以,这水寨里面有很多人都和他交好。我觉得,只有他能行。”张仲坚看着被丁彦平抓掉树皮的那棵椰子树,上面的爪痕清晰可辨。
“还有就是,这老家伙虽然一只手废了,但仍旧不失为高手。你看看这爪痕,海龙王身边的护卫不少,同样也不乏高手。想干掉他,没点儿本事是不成的。”
“好,那就好了。昨天晚上,海龙王召集心腹在他的坐舟上议事。还是不肯接纳我们,这两天恐怕就要撵咱们走。高丽和倭国这两个没希望的国家咱们不回去,想要远离大唐也只有大海。这是咱们最后的去处,咱们还能去哪里?”宫本武藏的手在爪痕上抹了抹,椰子树的汁液弄得手指有些湿。能凭借不常用的手抓这么深,宫本武藏自诩一代剑道高手,但却也做不到。
“昨天晚上?你收买了他身边人?去哪里!嘿!嘿!老子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南海待着。大海是广袤的,就不信云浩还能来这南海。大唐太大了,云浩就算是有八只手也照顾不过来。他现在还想着怎么对付倭国,高丽,或许还有他们的皇帝。
虽然他跟皇帝的关系很亲近,但汉人的皇帝总是怀疑一切。云浩的战功和人望太高了,很可能会遭受皇帝的忌惮。甚至我猜想,这一次回到大唐之后,他就会像乌龟一样缩起头。这是最好的结果,只要他不在大海上就没人是咱们对手。不出五年,你我联手定然能够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大唐算什么,大海才是咱们的天下。”张仲坚对着大海张开双臂,大海是那样的大就算是有气吞山河的气概,也不能将其囊括其中。
“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张君!咱们共同打下这一片天,就从干掉海龙王开始。”宫本武藏的大手,和张仲坚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当家的,丁彦平那老家伙和张仲坚刚刚在海边散步,谈了好长时间。”
“有这样的事儿?”海龙王皱起眉头,他能够成为南海最大的海盗。凭借的不但是兄弟多,而且还有这份眼力。他知道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本事,也知道自己能够驾驭什么人。
丁彦平入伙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好对付。不但武功高绝,做人也算是厚道。刚刚入伙不几天,就能和人打成一片。
不过只是一个新来的老家伙,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失去了半个右手,武功也大打折扣。本来是想着老家伙能死在冯家的,却想不到还能掏出来。老家伙,真是命大。
张仲坚就更不用说了,十几年前的时候人家就是一方枭雄。在东海上有莫大的势力,听说后来跟了高丽王。没想到落魄到自己这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