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相当于后世最高fǎ yuàn。这里一向是国朝重地,作为最高的司法衙门,门禁森严等闲不得入内。
不过今天大理寺迎来了一位恶客,门口执役的军卒刚刚拦住。就被肉山一样的壮汉拍飞了!大理寺卿孙伏伽听到楚国公云浩的名头,立刻惊得像是一头受惊的驴子。
好容易熬走了老不死的戴胄,孙伏伽刚刚当上大理寺卿就遇到了这么个惊天大案。正是一展抱负的机会,却不料想楚国公不知道怎么就打上门来。也没得罪过这位爷啊!平日里见到,就差绕道走了。
一般人敢打到大理寺的门口,早就被乱刀剁成肉泥。可云浩不会,因为没人敢。先不说云家的护卫如狼似虎,人家可是深得皇帝信任的重臣。虽然身上只挂了一个司农寺的散官,可谁都知道这位爷是皇帝的心腹。云家的恩宠,甚至超过了身为皇亲的长孙无忌。
这样的人,巴结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楚公驾到有失远迎,不知道楚公因何事来我大理寺?”孙伏伽一句话,就让后面操刀子准备干一下的军卒泄了气。还以为长官是来给自己撑腰的,现在才看出来,整个是来给大理寺丢人的。人家都打到门口了,居然还有失远迎。
“我要见侯君集!”云浩言简意赅!
“呃……!这……!楚公,侯君集是太子逆党的要犯。此时……此时楚公怕是不宜见吧!”孙伏伽一个脑袋两个大,听说过这位爷跟楚国公交情不浅。可也不至于到大理寺来闹吧!谁都知道,太子逆案如今是天字号第一大案。别人都巴不得撇清关系,这位爷怎么还上赶着打到大理寺来。
可偏偏孙伏伽还不敢得罪这位楚国公,别看人家年青。可论起资历来,比起他的前任戴胄都要老。晋阳还没起兵的时候,人家可就跟着皇帝混。论起功劳来,元谋勋校里面他可称第一人。
“孙伏伽!我要见侯君集,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云浩看了孙伏伽一眼,如果孙伏伽硬顶他还能闯进去。可现在孙伏伽这样,他倒是不好往里闯。让孙伏伽在身边,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今天一定要见到侯君集!
必须在皇帝李二弄死他之前,好好的揍他一顿。这个忘恩负义,枉顾兄弟之情的白眼狼。
“呃……!好吧!”孙伏伽没办法,惹不起这位爷只能答应下来。并且亲自在前面带路,一个眼神儿旁边的柴令武就明白过来。赶忙去皇宫,到皇帝那里请示。
只要是监狱这种地方条件都不会好,更别说大理寺现在正在审一桩惊天大案。
监牢里面堆满了犯人,有些牢房里面还在用刑。幽暗的牢房里面见不到太阳,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不时在黑暗深处,还有一两声惨叫传出来。有男人,还有女人。
云浩掩住鼻子,人进到监狱里就他妈不是人。一群群蓬头垢面的人挤成了一坨坨,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但阴森的地牢里面仍旧很冷。薛仁贵小心的把身上的披风给国公爷披上,国公爷怕冷,在这里冻感冒那就糟了。
行走在幽暗的甬道里面,感觉非常奇怪。似乎有一种通向地狱的感觉,很多人走路。可云浩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奇怪极了。地狱没去过,可感觉就是要走向地狱。
云浩不说话,别人也不说话。大家就在甬道里面沉默的走着,饶是雄阔海这样铁石心肠的杀人魔王。看到了两遍牢房里面的种种酷刑,也不禁大皱眉头。当年他在太行山里面,落草为寇的时候都没这么干过。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的刑讯艺术,那一定就是百花齐放。
以前以为自己已经够狠,看到大理寺的刑讯之后。敖沧海深深为自己的想象力匮乏而羞愧,把人吊起来脚尖儿着地。这办法怎么想出来的来,站直了脚疼。不站直了手疼,人要是这么吊上一天。说他妈是狗熊变的,估计都会承认。
还有的把人关在笼子里,那笼子可以让人坐下。但绝对不能蹲着,而且坐下的时候腿也伸不开。人好像猴子一样,被关进一个个笼子里面。已经有人的双腿肿得通红发凉,那种感觉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生不如死。
侯君集是重犯,自然要关在最隐秘最安全的场所。他也是带过了许多年兵的大将,手下不乏亡命之徒。如果被人劫走了,孙伏伽这个官儿也就当到头了。说不定,他还会成为这里的新犯人。
所以,侯君集的牢房在大理寺牢房的最里面。云浩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走,看到侯君集牢房的时候,估计这里怎么着也距离地面有十多米的距离。
门是一道精钢的钢门,上面落着一柄巨锁。反正云浩看到那把锁,让他一个人开绝对开不开。
一名狱卒费劲的搬来足足有十斤的钥匙,在另外两个人帮助下才将锁打开。然后三个人抬着锁,才把锁从门上拿下来。云浩觉得,之所以用钢门,绝对是因为木门挂不了这么重的锁。在没有电焊枪的年代,如果没有钥匙,这样的锁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三名狱卒艰难的将锁头拿下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浸塑摩擦声之后,云浩看到了第二道门。同样是钢门,上面挂同样的巨锁。这回敖沧海没用狱卒费劲,自己上去拽过钥匙开锁。然后一只手就把锁头拎起来扔到一边,落地的声音非常沉闷,水泥地面被硬生生砸了一个坑。
孙伏伽看得直翻白眼儿,却没有说话。
这道门打开之后,云浩看到了一个被挂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