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是说没事?”连伯又喜又疑地问。
“能有什么事啊?”李老娘说:“皇宫大内,宫门重重,守卫森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能跑得出来?”
听了李老娘的这番话连伯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不好意思地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随即便红了脸,很认真地分析着责任:“夫人您是知道的,凡是遇到小姐的事老爷便会方寸大乱,他一乱,也把我给弄得糊涂了。”
等李老娘赶来时,李老爹也弄清的情况,正拎着鸡毛掸子追得李成秀满屋乱蹿。
“爹,我错了!”李成秀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心头还禁不住地一阵得意:“亏得本太子妃有先见之明,将宫里的人都留在屋外,如若不然,本太子妃的英名将尽毁噫!”
“哎哟!”
所以说做事不能三心二意呢,一个分神就叫老爹抽到。李成秀连忙收了心中的得意之情,捂着被打中的手背赶紧跳开。
留伤了。
李老娘的眼角跳了跳,再也不能装着视而不见了,朝老爹呼道:“老爷,莫朝显眼的地方打!”
“娘……”李成秀泪眼婆娑地望着老娘,瞬间在心头问了老天一百遍,这位娘真的不是亲的么?她的亲娘在哪里?求老天爷把她亲娘还给她!
又叫李成秀挨了好几下,李老爹这才熄了滔天的怒火,收了“狂暴”神通,喘着粗气地坐了下来,李成秀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
武旦听闻李成秀回了家,连忙从宫里赶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这种生物,对女婿来说也是很要命的,需要小心侍奉。
一口气奔到李家,只见得李宅前聚了一大群的人,一个个仰头三十七度……走得近了武旦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东宫的宫人,顺着他们的视线角度看去,武旦的目光落在了李家西侧小巷的一段院墙上。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武旦皱眉问道。
众人还处在离神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武旦的到来,更没有注意到问话的是武旦,只是齐声悠悠地述说:“太子妃栽进去了。”
“嗯?”武旦的眉头又是一皱,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也懒得管这些人,武旦提着马鞭走到门口,拍开了李家的房门。
门开了,守门的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朝武旦问道:“你是谁?”
“太子妃回来了吗?”武旦随口问着,就要推门进入。小厮却将他拦住,问他:“唉唉唉,你谁啊?连姓名都不通报一声就往里闯,知道这是哪里吗?是你乱闯的地方吗?”
武旦道:“我自是知道这是哪里。”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当朝太子!”武旦的扈从怒道,抬手就要一巴掌呼到小厮的头上。
“你敢打人!”小厮惊呼,他是南方人,扈从的口音又带着浓重的异域腔调,是以小厮根本就没有听懂扈从说了什么。只见得扈从面露狰狞,举起手要打他他本能地就急了,反手将门后的顶门杠抓了过来,双手抱着准备与武旦他们对抗。
一时间,李家门前剑拔弩张起来。
头次上老丈人家的门就打老丈人家的人……
“滚一边去!”武旦大惊,忙一脚将那扈从踹开,转头冲小厮一笑,抱拳一礼后道:“麻烦小哥进去向贵府老爷和夫人通禀一声,就说他家小婿拜见。”
“小婿?”这句话他听懂了,不由得疑地打量了武旦一番,面露讥诮:“等着!”
说着便嘣地一声就关上了大门。
大门嘣地一声被关上,差点儿夹住武旦的鼻子,武旦好不恼火,却也只得摸摸鼻子等等地等着。
李成秀入了宫做太子妃,李老爹不放心便与老娘商量打算长驻长安,不回长杭州了。家中原来的下人想走的便发了银钱放他们自谋生路,不愿意走的便留下,给几处宅院留了些看护宅子的人,其余人都调到了京城。
这个看门的小厮名曰李贵,正是李府原来的下人,他对关中话不甚懂,是以本职工作并不是看大门,他只是替尿急的朋友替一会儿班。谁曾想,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让他遇到了武旦上门。
李贵一路小跑进去,正好遇到听到家里出了变故而来的许昌,忙拉了许昌道:“许爷,门口来了一个人冒充咱们家的姑爷!”
许昌闻言一听便乐了:“谁这么大的胆子?走,去看看。”
随着李贵到了门口,许昌透过门缝往外瞧了一眼,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又把门拉开了一些,看清楚了些,不由得一愣:“这不是武公子吗?”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武旦和李成秀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人经常来往,扬州的宅院武旦也是去过许多次的,是以许旦是认得武旦的。
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出,李成秀女扮男装的事或许早就被眼前这人发现了。
想到两个人一前相好的模样,许昌似乎悟到了什么,顿时觉得五味杂呈、心情复杂,不由得长叹一声:“真是冤孽啊!”
忙闪身出了门,许昌拉了武旦不对劲旁边,紧张地问:“武公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许大哥。”见到许昌武旦也颇为惊喜,抱拳向许昌施了一礼,笑答:“我来找成秀的。”
许昌心说他当然知道他是来找她,可真是因为找她才坏事了呢!尤其是他还带了一群见彪悍大汉上门来——这是要抢亲的节奏吗?
“来,你跟我到边上来。”许昌不由得起了一脑门的冷汗,拉了武旦到旁边,咬牙低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