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李成秀矜持地摆摆手,然后问他们:“陛下命你们做诗,可有什么要求?”
“未有。”有人答:“只说是有感偶发就好。”
“那就比较好办了。”李成秀点点头,看了看众人,沉吟半晌,问道:“你们都有哪些想法?”
一个面相颇为斯文的公子哥儿愁苦地一指地上,言道:“我等想法倒是挺多,却是落字不成诗啊!”
“这位公子是?”李成秀问齐泰。
齐泰说:“乃长孙家的五郎,奂青。”
“哦,原来是长孙御史的公子。”李成秀恍然道。
“惭愧,惭愧。”长孙奂青面露惭色道。
确实是该惭愧,堂堂长孙无忌何等的英雄了得?后人活成这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不知道。
呵呵地笑了一笑,李成秀朝地上看去,满地的纸团。蹲下身捡起其中一个,只见得上面写:“做梦我都在打仗,梦醒还想要打仗。何时我能去打仗?一定要去上战场。”
“这,是某写的。”一个黑脸小子不好意思地道。
李成秀说出心中的感触:“很好,很热血。”
“真的吗?”黑脸小子激动地道:“你说我写的这个尚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李成秀说:“不过得稍加润色一下。”
“还请太子妃教我。”黑脸小子抱拳请道。
摆了摆手,李成秀观了观那黑脸小子,言道:“我观公子面貌,似武将之家出身?”
“正是。”那黑脸小子抱拳说道:“某乃程继定。”
“程继定?”李成秀一愣,问程继定:“程继安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兄。”程继定说。
“你们竟是亲兄弟?”虽然结果早已经预料,但李成秀还是很吃惊。程继安长得白白净净挺好看的,怎生有这么一个丑弟弟?基因突变造成的这个结果?
“正是。”程继定也觉得有些意外:“太子妃识得家兄。”
“啊,认得。”李成秀点点头,说:“本宫入长安,得了令兄颇多照顾。”
程继安原本是武威军的人,武旦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调入了东宫任卫宿,后来李成秀和武旦被坐冷板凳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
暂且按下这疑案不提,还是解决眼下事要紧。
李成秀看了程继定说道:“程家乃武将之家,风花雪月怕是不合适……嗯,也与你的个人形象不符。你写的这首,也很符合你的家风。不如我给你这样改一改,稍加润色。这诗,也得先取个名字……就叫《梦战》。”
“《梦战》?”程继定挠着脑袋,表示很不懂。
“就是梦到你自己上战场。”李成秀耐心地解释。
“那有什么好?”一听是做白日梦,程继定的情绪当即不高了。
“先不要说不好,先听我给你念来。”李成秀说,然后念道:“醉里挑灯看灯,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了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梦生!”
又要对不起辛弃疾老大人了,为了剧情的需要把他的《破阵子》给稍做改动。嗯,这回不错,把整首词都给记全了。至于诗,词……呵呵,无所谓啦。
“哎呀,太子妃真厉害啊,稍加改动,整个文章便大不相同!”听了李成秀念的词后,程继定大喜:“就是这个味道,某就是这个样子的。某整日里醉生梦生地都想着能像老祖宗那样为国效力,常在梦里杀得痛快,可是一睁眼却是大梦一场,唉!”
“只是这首诗字数有点多。”李成秀有些着难地说。
“不多,不多。”程继定说:“字数多了才好呢,量足!”
量,足?李成秀满头黑线。
“那我给你写下来,你拿下去背,最好是理解出其中之意,小心皇上回头考你。”李成秀好心地提醒道。
哪知程继定却直摆手:“不需要,不需要,某已经全记下来了嘞,意思某也懂嘞。”
“真的?”李成秀有些不相信。
“真的咧,真的咧。”程继定激动地将整篇诗背诵了一遍,然后还将其意思描述了一遍,竟是**不离十。
真是奇了个哉的!
至于所离的那一二,也无所谓啦,本来对古诗词的理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解决了程继定,李成秀又将目光移到了下一个目标:“我观公子气宇轩昂,隐有一股书卷之气,倒是觉得奇了。”
“舅母不知,他乃王家的二郎。”齐泰介绍说:“说起来还得唤你一声表婶呢!”
“表婶?”一听这两个字李成秀整个人就不好了,这叫她突然想到刚才吓得她从树上滚下来的那个丫头。
“六表婶。”王二郎抱拳施礼,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呵呵……”李成秀干笑,很不想搭此人。
“这是小侄的陋作,还请六表婶指点。”王二郎从一堆乱纸里找出几个纸团来,递到李成秀的面前。
李成秀真不想理这斯,却到底要顾及着齐泰的面子,只好胡乱地看了两眼,倒叫她想起了一首:“莫道谗言如浪深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听得诗后,王二郎感动不已抱拳哽咽道:“谢六表婶教诲,侄儿受教了。今后侄儿定当忠于职守,绝不辜负陛下和六表叔。”
呃,做戏做得有些过头了哈!
接下来李成秀又念了几首,将长孙家奂青的改成是:“力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