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公是觉得,孙儿这诗算是做成了?”齐泰闻言大喜。
“勉强算是做成了。”皇帝呵呵笑道,略作沉吟,又说:“不过虽是成了,却是不大雅。”想了想问众人:“诸卿以为当如何?”
众人连忙冥思苦想,七嘴八舌地说了许多观点和提议,皇帝却是俱不满意,于是便问武旦:“太子你觉得呢?”
武旦的心中早有腹稿,是以,立即站了出来,拱手言道:“儿臣以为,不如将猫改成花。”
“猫改成花?”皇帝一怔,推敲道:“一花独,开,不是春,百花齐,开,春满园。”
皇帝皱头微拢,似乎不甚满意的样子。
武旦说:“儿臣觉得,若是再将‘开’再改成‘放’会更好一些。”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皇帝品味了下,没了点头笑道:“不错,这样一改就对了。”
众人皆言,大善,满满的赞同和认可。
皇帝十分高兴,看着武旦的眼神中满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娇傲。能站到这里的都是些人精,见了皇帝看武旦的眼神,当即便又是一阵马屁如潮,大赞武旦用功、勤奋、努力、厉害,当然,太子殿下这么优秀出色,自是全赖皇帝陛下这个爸爸当得好!
这马屁拍得皇帝陛下颇为受用,看着武旦的眼神越发地亲切慈和了。
皇帝能当着众人表现出对武旦的喜欢来,这对武旦来说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身为好朋友,李成秀是打心底地替他高兴。
李成秀就那么毫无掩示地笑着,因为纯净而光彩照人,很快便吸引到了皇帝的目光。皇帝向来喜欢李成秀这样笑着的样子,感觉看到她这样笑他自己都觉得心中敞亮,心情明快。
想起李成秀也擅诗的事,皇帝有心想要考考她,便唤道:“太子妃!”
嘎……
李成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又被点名了。
“儿臣在。”
看着李成秀那不情不愿的小模样,皇帝不由得一笑,问她道:“你觉得太子改得如何?”
“挺好的啊。”李成秀实话实说。
“哪里好?”皇帝戏谑道。
李成秀说:“哪儿哪儿都好。”
“果真?”
“果真!”
皇帝眉毛一挑,又问:“若是让你来改呢?”
李成秀赶紧摆手:“儿臣可改不出来,太子殿下已经改得很完美了!”
“是吗?”皇帝将眼神朝高老夫子那里一瞥,似笑非笑道:“那朕非得让你来改呢?”
“既是非得让儿臣来改……”李成秀眼珠子一转,笑道:“其实儿臣说得是实话,太子改得真的是已经够好了。不过,儿臣更喜欢‘一枝独秀不是春,姹紫嫣红春满园’。”
“哦?”皇帝微怔,品了品笑道:“这样倒也很好!”
高老夫子捋须点头说:“后面那一句倒还罢了,倒是那‘枝’和‘秀’两个字用得极妙。”
“正是。”皇帝说:“要朕看来,将他们两个改的合在一起,倒才是最好的呢,那‘姹紫嫣红’四个字,委实闹腾了些。”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高老夫子念了念,点头笑道:“果然是极妙。”
当即又是一片赞贺声四起,大呼皇帝陛下皇帝当得好,连诗也作得好,就算是不当皇帝也必将是一代文豪云云。皇帝听了很是高兴,与众人欢乐地聊起诗词歌赋来,一时间意忘了要李成秀作诗的事情来,说说笑笑着合招呼大家到了别处去赏景。
李成秀和武旦走在人群最后,李成秀突然想起一见面时皇帝问她那句话,问武旦是怎么回事。武旦无语道:“还不是替你擦屁股!”
“臭流氓!”李成秀低骂。
“你想哪里去了?”武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在芳林苑父皇就问起你,我遍寻你不着,只好找借口说你身体微恙,回玲珑阁歇息去了。”
“原来是这样。”李成秀了然。
走着走着,李成秀突然发现眼前没了桃花,抬头一眼,竟是到了码头,皇帝与其他人已经坐船离开了,码头上停了一艘小船在等她和武旦。
登了船,到了对岸,于南曜楼前上岸。
上了台阶,一股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众人皆是神色凝重,就连皇帝也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出事了?”李成秀和武旦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武旦走上前,悄声问冯英:“冯公公出了什么事?”
紧英回答:“说是园子里闯入了可疑人,惊着了皇后娘娘。”
武旦当即紧张,问:“皇后娘娘被伤着了?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皇后娘娘倒是没有被伤着,只是受了些惊吓。”冯英说。
听得这话武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皇后没事就好,若是她有什么事,皇城内外必将掀起一个超级大风暴。
有一个武将行色匆匆地走来,于皇帝面前七八步距离单膝跪下。一照面皇帝就将那武将骂了个狗血淋头,武将原本是单膝跪地,皇帝骂着骂着他就成了双膝跪地,最后整个人都缩在了地上。
一个九尺九男儿,长得又是虎背熊腰,满脸虬髯的,叫皇帝给骂得像一只受惊的小京巴似的缩在地上……委实很有喜感。
突然听到武将这样说:“据当时在场的人说的,臣大胆猜测,那女飞贼先是探知皇后娘娘要游涸水畔,于是事先便藏身于涸水畔的那棵大桃树上,伺机向皇后娘娘行刺。不想却让王家霓丫头给发现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