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秀不由得就想起了怀中的那张欠条,莫明的,一股罪恶之感油然而生:“啊哈,那个吕赛先不会也叫我给逼得走投无路吧?”
连忙叫住柳杨招呼一声,然后拔腿就往回跑。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到了吕赛先摆摊儿的地方,却已经是人去摊空……
“不会是觉得还不起死去了吧?”李成秀头冒冷汗,立即找人打听,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吕赛先去向的。不过还好,从大家反应的线索中可以确定,吕赛先应该没有去死他还活着,估计是觉得二十七两银子的债,外加每日三分的利滚利还不起,逃债去了。
这个家伙太不老实,回头逮着了得好好地拾掇拾掇。
虚惊一场重回到码头,被追债的一家三口已经被柳杨救了下来。
没看出来,柳杨竟是一个热心肠。
可是,当看清了小女孩的样貌,李成秀立即就明白柳杨的本质,色。色字头上一把刀,有时候是捅的别人,有时候是捅得自己,但绝大多数都是捅的别人。男人好色,这个无可厚非,尤其是现在这个封建社会更是如此,但是柳杨这也太下得去手了。——瞧着小女孩的模样,不过就十一二岁,柳杨就瞧她一副色迷迷恨不得立即吞她入肚的急色样。可怜的小女孩,要是真跟了他,怕是等不到天黑就得变成个少妇吧。
“柳杨,你这是在残害祖国的花朵,是在犯罪!做为兄弟,我不能视而不见。”李成秀将在吕赛先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往柳杨的手中一塞:“拿着这些钱,去找个成熟点的祸害吧。”
“这,这……”一时之间柳杨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成秀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拉了小女孩儿到身边:“这孩子归我了。”
“为了救他们一家子我花了三百两银子!”这一声柳杨终于喊了出来。
“你这人……”李成秀无语:“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兄弟!兄弟之间有必要算得那么清楚吗?几两银子的事,你也好意思地算。还有,别忘了,你们在齐胖子那里受得的气,可都是我替你们出的!”
将“恩情”一摆,柳杨顿时无话可说了。
很好,做好事果真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李成秀再邀请柳杨再去喝酒,柳杨站在原地不动,要求道:“得你请客。”不等李成秀回应又补充道:“别说是客你请钱我付的话。”
……
他是怎么知道的?
做人是不能这么精明的,没法一起愉快地玩耍。
“你这个人可真没意思,我是那种人吗?”此刻,李成秀深深地觉得自己的修炼远远还不够,这时候应该脸不红心不跳地顶回去的,她居然做不到。
柳杨长出了一口气,说最好不是,弄得李成秀臊眉耷眼的,好没意思。
当然,钱,李成秀是不会出的,这不是还有齐胖子么。
上了早先看好的那艘小画舫,李成秀便叫来船工吩咐:“你去三宝楼叫他们送些好酒好菜来,就说是三楼的齐公子请的客。哦对了,再叫一两个会弹唱的,帐齐公子会一起汇。”
船工应了一声去了,一回头却看到柳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李成秀顿时一阵心虚,完了,刚才好像说漏嘴了。
“柳兄!哥哥,我对不起你啊!”捂住脸,李成秀失声痛哭:“我也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的,可是那个齐胖子他逼迫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做了什么?”柳杨顿时紧张。
“我,我……”李成秀一时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吱吱唔唔一阵才道:“我还不是听了你的话,去照顾苏三宝生意么!”
“你把齐泰带去苏三宝那里了?”柳杨问。
“啊!”给兄弟戴绿帽了,真有些不地道啊。李成秀心虚地自辩说:“我想就着上去喝喝酒,听听曲儿,看看舞就得了,哪里晓得那齐胖子死活赖在那里不走……”又将脸捂住,痛哭失声,“我也说他了,这样不好,可是拉他他不走,打他他也不走,最后闹得他急了,他还叫了打手把我从船上扔了出来……”一抬头,就见得柳杨一副怪怪的模样,李成更加心虚了,忙扯拉起嗓子痛哭:“我有罪啊,我无能啊!没有保护好小嫂子,柳兄你打我吧,骂我吧,这样子我心里会好受些。”柳杨似乎不为所动,李成秀小心建议:“要不你就拿我刚才给你的那些钱,去重新找个?”
“行了,行了,你别再说了!”不提那钱倒还好,一提那钱柳杨就一阵牙痛:“你这又哭又喝又演的,其实就是想跟我说你把齐泰领到苏三宝那里去了吧?”
李成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补充:“还有就是我真是尽力去保护小嫂子了……”
“什么小嫂子!”柳杨呲了一声,斜眼看着李成秀问:“齐泰很喜欢她?”
“看上去是那样的。”李成秀小声地回答。
“那就好。”柳杨说。
……
还好?李成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柳杨反问。
“她,是你的女人啊。”李成秀说。
“什么我的女人!不过是玩意儿!”柳杨嗤地一声轻笑。
……
李成秀觉得好生地冤枉,亏得她一番唱念坐打好一通累,人家却是完全不在乎。——深深地为龚四五感到不值。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副样子看着我?”李成秀反应过来,问道。
提起这茬柳杨就恨,咬牙切齿地盯着李成秀:“你出一回钱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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