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醒时,清明终于听到一个声音,“走!”
那个声音很急,带着些惊恐,他告诉清明要立刻离开时家。
清明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他很信任那个声音,因而未问缘由便立刻起身,买了一张回天南城的车票。
火车站,他看着那个身影没有上前说话,仿佛两个人从未相识。
火车站躺在地上的老瞎子也只是笑了笑,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清明不知道当那道意识跨越空间降临到清明脑海中的时候,时家的那位老者已经察觉,似乎也是有些忌惮,所以时幕只是看着清明离开,并没有阻拦。
时幕负手而立,遥望天空,他在金陵多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高手。
可是他没有让人去查,因为到了这等层次的高手普通人根本无法查出些什么,甚至根本无法接近那个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插手时家的事?难道是因为清明?”时幕沉默不语。“看来他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不过……”
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发自灵魂深处一般,“不过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
当清明回到学校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白无暇,此时的白无暇穿了一身粉色的运动装,很是惹眼。
清明也是被这粉色给吸引了过去,只是他扭过了头,独自走了过去,没有任何交流,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求包养,冷漠地像秋末的风,残忍而决绝地将树叶吹黄刮落。
白无暇咬着嘴唇,看着渐渐远去的清明,心中的感觉竟然是失落。
他,以后都不会理我了吧?
那道身影太过冷漠,仿佛是要拒绝整个世界,而白无暇看到的是孤单,是对这个世界的疑惑。
清明不明白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相处了近十年的人,为什么还是会彼此防备。
他觉得很累,
清明不想参与时家的阴谋里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早已经陷入了进去,无论自己往哪逃,最终也难以摆脱被这个漩涡吞噬的命运。
甚至他不敢再去相信谁,时家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对待自己的?还是说自己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达成目的的手段工具而已?
清明觉得很冷,比这风冷,比这秋冷。
……
白无暇像是想起了什么,追着清明而去,“还你的钱。”
女孩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她很平静,伸出的手悬在清明面前,那是一千块钱。
不过爱钱如命的清明没有去接,“其实我没有丢多少钱,那是一个空钱包。”清明笑了笑说,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只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会那么累?
“就当我想包养你,给你就拿着吧。”白无暇很是霸气地说道。“这样我心里好过一点。”只是这句话清明没有听到。
“对不起,我不是那种人。”清明拒绝地很直接,“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包养我可以,但是用五百块钱包养我就有些过分了。”
清明顿了顿说:“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别人怎么看我,我又怎么看待自己?你摧毁的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帅气小伙子的自尊。”
清明好像越说越生气,最后他捂着脸说:“少于六百不干!”
白无暇终于也是笑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才是自己认识的时清明。
十分大方的从钱包里又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清明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着:“这么爽快,我是不是要价要低了?”
白无暇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追了过来,不然的话,也许这辈子自己和他都只是陌人相待。
她笑了,像是粉色的玉兰花,灯光下泛着粉色的光芒,美丽得惊心动魄。
清明看得有些痴了。
“妖精,休要诱惑贫僧,快收了这妖媚之术吧,不然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清明心中暗道。
白无暇仿佛是听到了清明内心的警告,敛去了那媚人的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罩着你。”
白无暇说出的话让正在数钱的清明感觉到一丝温暖,虽然是玩笑话,可是对于清明来讲,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说我罩着你,我保护你这些话了。
清明看着白无暇,忘记了手里的钱,就那么看着她,目光温柔。
白无暇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唰地一下红了,只是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道温柔的目光。
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那种目光了,就像是贪吃糖的小孩见到了糖果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