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罗叔,这……”望着对项回狂轰乱炸的曾茂,曾远乔的瞳孔渐渐的收缩而起,而后神情惶恐、似是感同身受般的身心一颤,心中顿时被无尽的寒意所弥漫。
在眉头大皱的观望了曾茂片刻后,罗云飞紧皱的眉头,突然慢慢的舒展开来,而后转目看向被曾茂的拳影遮盖的项回,目光微闪的低喃道:“难道这小子的身上……有什么能让曾茂心生顾忌的东西么……”
“否则曾茂他……为何会对其手下留情……”望着那早已昏死过去的项回,或者说是项回的身下,那在剧震中不断崩裂和下沉的地面,罗云飞的目光慢慢变得幽深起来。
此时此刻,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曾茂确实是威势震人、出手狠辣,而身处其拳影下的项回,也在饱受着曾茂怒火的摧残……
但若细心观察之下,却不难发现:虽说昏死过去的项回,正在饱受着曾茂的海扁,肢体也作出了在被重物击中之后、自然反射下该有的反应,但按照常理来说,此时项回已经昏死,不管其原本的修为有多强,此刻在无主操控的情况下也毫无用处,换言之,此时的项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等同于一个凡人。
而一个肉身脆弱的凡人,为何能够在修为高深、大泄怒火的曾茂手下,得以让自己皮不开、肉不绽、骨不断,除了是曾茂选择了手下留情之外,罗云飞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轰!
在罗云飞心中思绪变动之时,突闻轰的一声滔天闷响,曾茂和项回身周的三丈内,那早已化成痱粉、塌陷成坑的熔浆地面,竟如同火山喷发般,陡然的pēn_shè出一道巨大的尘土之柱!
呼!
那尘土之柱粗达八丈、厚重的如同乌云,足足pēn_shè起三十余丈之高,才冲势骤减的激散开来。
呼……
片刻后,在地面的尘埃落定、漫天的尘雾随风飘散之后,先前因尘柱喷发而产生的轰鸣也戛然而止,但先前项回的曾茂的立身之处,却便成了一个宽达七丈、深近三尺的巨坑!
但这深达三尺的巨坑,与曾茂的身高相比着实太浅,才堪堪没及至曾茂的半截大腿而已。
此时,曾茂正气喘连连、余怒未消的站立在巨坑的中央,而项回,则是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的横尸在曾茂的脚前……
“哈!哈!”
在胸口剧烈起伏的喘息了片刻后,面貌本就颇显狰狞的曾茂突然目光一狞,而后一脚踩踏在项回的胸口之上,语气森寒、余怒未消的狞声道:“小杂皮!连你爹都不敢跟老子大声拼话,你他姥姥的却敢羞弄老子!”
语毕之后,曾茂突然的俯身而下,而后抖手一巴掌抽在了项回高高肿起的腮帮上!
啪!
在抖手抽了项回一大嘴巴子后,曾茂顿时大嘴一咧,森然的狞笑道:“来啊!起来跟老子叫嚣啊!”
语毕之后,曾茂右手抖手一挥,一巴掌甩在了项回另一边高高肿起的腮帮上。
啪!
在被曾茂连抽了两大嘴巴子后,项回本就肿胀如球的腮帮子,顿时再度的鼓胀了不少,其颜色也从原本的赤红,变成了深沉的紫红色。
见状,曾茂又是咧嘴一笑,而后再度的抬起右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在项回的腮帮子上!非但如此,在右手一来一回的抽打中,曾茂更是狞笑着叫嚣出声。
啪!
“来啊!反抗啊!挣扎啊!”
啪!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跟你曾大爷作对!”
啪!
“老子随盟军征战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羞弄于我!”
啪!
“伶牙俐齿!老子看到你那个光头就烦!”
啪!
“去你他姥姥的!”
啪!
“叫你给老子嚣张……”
……
“父、父亲……”望着蹲伏在坑中的曾茂,听闻耳边传来的鞭响声,曾远乔顿时目光一颤,心中倍感惶恐之至,仿若那抽在项回脸上的一个个巴掌,同时也抽在自己脸上的心神震颤起来。
“……”望着曾茂高举快落的右手、听闻曾茂的叫嚣之声,罗云飞眼角不自然的一跳,而后默然的垂下了目光,眼观鼻、口观心的思讨起曾茂话中的意味。
啪!
良久之后,在又一次重重的抽了项回一嘴巴子后,心中怒火渐熄的曾茂神情不屑的发出冷哼,而后伸手一把扣住项回的脖颈,继而猛地甩臂一挥,如同拎着死狗一般的将项回扔出了坑外。
嘭!
在项回划出一道圆滑的弧线、如同破麻袋般砸落在罗云飞二人前方之后,曾茂也从坑中飞跃而出,紧随项回之后的停落在项回的身后。
“父、父亲……”见曾茂归来,曾远乔顿时目光一颤,下意识的小退了两步,而后惶恐莫名的垂下脑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恭候在了一旁。
“哼!”见曾远乔如此,曾茂冷眉冷眼的发出一声冷哼,却也没有过多的言辞。
不过,单是曾茂这一声冷哼,却是将恭候在一旁的曾远乔吓得身躯一颤……
见状,罗云飞目露无奈的摇头一笑,而后转目看向前方的曾茂,饶有兴致的问道:“曾兄,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小子?”
闻言,曾茂顿是眉头一挑,而后故作讶然的看向罗云飞说道:“罗兄,平日里倒也不见你如此关怀远乔,怎地今日对这小子却是如此上心?”
听闻曾茂所言,罗云飞微微一怔,而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