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川这一板凳砸下去并不解气,所以他抡着板凳要打过瘾。兰筠菱、夏小璃两人也跟上来,对准虞北辰的嘴、脸一阵乱踢。
虞北辰倒是想还手,但是无能为力。即便是中级五行师,被断木剑士贴了身也只有挨揍的份,哪里还能唱出法术来。
白夜见到虞北辰被围殴,正要上前帮忙却被湘儿拦住,这时于俊良也走到湘儿旁边,言下之意不让白夜干涉童川他们三人。于俊良并非年少冲动,看湘儿的架势实力应该与这白侍卫不相上下,兰筠菱又是朱雀国公主,虞北辰就算是州祭司的儿子又能怎么样?自己只要站出来,就能给在场的人留下好印象,这稳赚的生意他才不傻。
桌上孔瑶琴、贺尧见于俊良都去帮忙,也站到湘儿后面,同舍的学员帮帮场子总是没错的。
这篓子捅大了,就是出个恭的功夫,大祭司的儿子被人当众揍了,白夜眼看插不上手,便慌忙向楼上雅间逃去。
这一场变故,将楼下食客都纷纷惊走。刚才听到白夜通报身份,但这群人还敢下此狠手,两边应该都不是好惹的,赶快溜走免得受无妄之灾。
陶香居二楼天字一号雅间内,虞天阔做东,宴请除车雄以外的所有考官、助考官,当然薛景林也在邀请之列,而且将他推到了尊位。
酒过三巡,虞北辰喝大了,侍卫白夜扶着他到楼下茅房出恭。薛景林有些鄙夷虞北辰这种纨绔,等他走后才皱眉说道:“今天在场的,都是我薛景林信得过的人,有些话我就不藏着耶着,是不是诸位觉得我并非储君,可以不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玄武国主薛纲共纳一后十二妃,正后洛钰生下一儿一女,长公主薛红萼,太子薛稹;薛景林为丽妃甄雪妍之子,排行第三,以被称作三太子;当年洛钰生薛稹之时大出血伤了元气,薛稹才五岁便病逝;薛纲悲痛万分,虽不再立后,但独宠丽妃。
薛景林本来作为庶出,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八年前太子薛稹离奇失踪,三年前长公主薛红萼又远嫁白虎国,障碍全部扫除,加上甄雪妍不时吹点枕头风,看似自己成为储君顺理成章,可薛纲却一直不肯改立储君。
眼见薛景林动怒,虞天阔陪笑道:“三太子说哪里话,如今国主春秋鼎盛,没将改储之事提起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了,我等待三太子如同国主,又怎敢拂逆您呢?”
“虞大祭司不会,保不齐别人不会啊。哼,阳奉阴违。”薛景林说话间,眼睛不经意瞟了一些其他人,分明就是在说陆奇与留刃。
这二人迅疾明白了,陆奇立刻站起来解释道:“三太子,您交代我的事,我真的办了,我也不知道为何那小子连铁木都能劈得开。”
“你换了木桩?”薛景林诧异道。
“是真的,原先还以为那小子一个木桩都应付不了,没想到连劈四十九根,最后那根木桩我按您的吩咐换上了千年铁木,没想到...”陆奇跟着说道。
留刃这时也起身说道:“陆侍卫说得没错,最后一根被劈开的的确是铁木。”
这就奇怪了,虽然知道那童川有古怪,但十多天突破斩铁,似乎有些匪夷所思,薛景林可不敢相信这种荒谬的推论。
薛景林沉思的时候,陆奇又进言道:“留大哥分析,那童川兴许和三太子您一样,在进入学院前就剑士教导过。”
“应该不会,我托人查过,此人只是边境荒村一个卖酒郎收养的儿子,清清白白毫无背景。”薛景林摇头说道。
虞天阔算是听明白了,这三太子打算搞掉那个叫童川的考生,所以吩咐陆奇暗中做手脚,结果那小子还是通过了试炼。
“这千年铁木质地坚硬如铁,柔韧如钢,故名铁木,一般是剑士从学院出师所用的道具,你们说是那个刚进学院十多天的娃子给劈开了?老夫活了半生,也没有听过如此奇事。不过三太子既然要整治那孩子,可以直接派人,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虞天阔确实不知道薛景林的想法,马光、徐泰的事自然也是不知道。
薛景林泯了一口酒,苦笑道:“大祭司有所不知,那个童川实在是...”
砰的一声响,雅间大门被粗暴推开,打断了薛景林说话。
侍卫白夜气踹嘘嘘,慌张地说道:“三太子、大祭司,你们快出去看看吧,虞祭司被人给打了...”
虞天阔笑道:“白侍卫,三太子面前,开玩笑也要注意尺度。”
居然被误会成开玩笑,白夜哭笑不得,他又说道:“是真的大祭司,那几个学徒下手没轻重...”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佩剑呢?”看来白夜没有骗他们,虞天阔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白夜把自己那把被砸弯的剑拿了出来,没有再说话。
看来碰到了硬骨头,虞天阔担心儿子安慰,便起身向薛景林告辞道:“老夫先失陪了,我下去看看。”
薛景林一把拉住虞天阔的手说道:“大祭司不要自降身份,让留刃去处理就好了。”
留刃点点头,叫上侍卫黑虎与白夜一道走了下去。
这时虞北辰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跟猪头一般,突然之间在场的几人均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是杀气。
留刃大声喝道:“你们这群狂徒,居然敢聚众殴打神殿祭司,还不住手。”
几人听到呵斥,终于停下了手脚,反正气也出了,篓子也捅了。童川索性一脚又将虞北辰踢给了留刃。
“小子,狂是需要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