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他引以为傲的蝶遁被破,翻天印被破,道法被破,这太元真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克制他一样。
“我败了”,半响之后,他才颓废的开口,脸上的表情和荀子一模一样。
谁又能想到唯敬如此的强大,能够接连战胜儒家和道家。
荀子想不到,庄周也想不到,所以他们都败了,败得那么彻底。
“铮铮”,唯敬收起赤火剑,狂暴的赤火剑道消散,通体赤色的剑身被收入剑鞘中,宛如一柄凡铁,锋芒不显。
“砰”,小千世界的屏障骤然破碎,强大的剑气撕裂封印,两人出现在石台上。石台四周的符文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缝,就像一块玻璃,随时都可能破碎。
庄周一言不发,蝶遁一出,便化作万千飞蝶,消失在稷下学宫,道家之人亦是沉默不语,直接离去。
结果不言而喻,道家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太元真人从石台上飞下,直接跨入马车,一股强大的元神之力笼罩,隔绝了其他人的窥视。
谁都想不到是这个结局,纵然太元真人胜了荀子,可是却没有人相信他还能胜过庄周,然后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阴阳家未尝一败,可以说是此次论道最大的赢家,而道家却是损失最惨重的,道统之争彻底失败,还折损了大量的高手。
儒家虽然荀子战败,但却没有折损其他的高手,实力尚存。
诸子之中,深情不一,鬼谷子依旧痴笑,墨翟表情阴沉,孙武不言不语。
墨翟很想出手,这次论道他本就打算削弱阴阳家的力量,借以制衡秦国,可惜事与愿违,太元真人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儒道皆败,唯有墨家还有一战之力。
他有自知之明,庄周和荀子的实力绝对比他强,若是太元真人全盛时期,自然不是对手。不过现在接连两场论道,他不确定唯敬是不是真的一点伤势都没有。
墨翟的手掌搭在墨眉之上,这柄号称从不杀生的无锋之剑在蠢蠢欲动。
“墨子也想要上台论道?”鬼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墨翟只是一声冷哼。
诸子百家中纵横家是最神秘的存在,不显于世,却从来没人敢小觑他们的实力,墨翟看不出鬼谷子的深浅,也不愿在这关键时刻与其产生争斗。
马车中,唯敬盘腿坐下,便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胸口处被一个不起眼的窟窿洞穿,手掌一片赤红,血肉模糊。
这些伤势全是庄周给他留下的,他刚才亦是在强忍着体内气血的翻涌。
“翻天印果真恐怖。”唯敬暗自称赞,只凭一丝神韵就能和他的通天剑柱相抗衡,如果是真正的翻天印,恐怕今日绝无生机可言。
“师傅,您怎么样了?”秋瓷掀开门帘,恰恰看到了地上的鲜血和他嘴角的血迹,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
唯敬吞下丹药,滂湃的药力从腹中爆发,朝着四肢百脉窜去,他才感到好了一点。
“放心,为师没事,一点小伤罢了。”唯敬笑到,他双手在胸口虚抱阴阳,强大的法力拥出,身上的伤势在快速的恢复。
“他怎么样了?”不知何时候,东君也来到马车之内,她的一双柳叶眉俏起,面纱笼罩下的面容略带紧迫之色。
“不知道。”秋瓷摇了摇头,白袍下姣好的身躯斜靠在马车上,目光落在唯敬的面庞。
她的内心对于阴阳家不是很待见,倘若没有阴阳家,唯敬便不会搅入稷下学宫的论道之中,更不会受伤。
尤其是对于东君,秋瓷更是抗拒,她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为何会这般关心一个女人。
跟随唯敬这数十年,她知道她的师傅不是一个喜好女色的男人,却偏偏会对东君例外。
此时两个女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思绪,她们静静地守在他的身旁,寸步不离。
马车之外,形势诡异,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石台四方。
东皇带着阴阳家众人把马车护在中间,庞大的阴阳二气在他的手中翻涌,隐隐有阴阳鱼在旋转,东皇的目光扫过诸子百家,心中暗道不妙。
一道道如狼似虎的目光投过来,让他头皮发麻,心神狂跳。
诸子都不是庸人,自然能够想到太元真人多半已经重伤,但他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块馅饼,也有可能是一个陷井,他们需要一个领头的人,而墨家恰恰是最好的人选。
“刷刷刷”,墨翟在心底暗骂一声奸诈,只能起身,这个出头鸟他是必须做的。
无锋的墨眉发出叮当的声音,黑色的披风飞舞,墨翟几步踏上石台,宛若一座雄伟的山峰一般,浑厚的法力汹涌澎湃,一股圆润的气势爆发。
“墨家墨子,想与太元真人论道一番,还望真人成全。”
“乘人之危,墨翟当真可恶,不为人子。”东皇低声咒骂。
马车一动未动,沉寂的可怕,太元真人没有出来的意思。
他怕了?所有人心头闪过这三个字,随即又摇摇头。
能够力战两大绝世强者的无敌人物又如何会怕,那是斩天破地的锋芒让他们心神恍惚。
“哈哈,墨子想要论道,正好我也有兴趣。”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墨翟皱眉,只见在他的身后,鬼谷子突然出现在石台上。
“你要与我为敌?”墨翟想不到,事情还是到了最糟糕的一步。
诸子百家并不是铁板一块,说到底,要是没有秦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