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倒还不算是无的放矢。”
听完苏航的打算,鲁妙子才重新坐了下来,开始重新翻看一张张图纸。
“这不就对了吗?”
苏航满意地点点头,顺势在桌面另一边铺开一张地图:
“鲁大师,你看看,这八阵图,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哪里?”
鲁妙子扫了一眼地图,动作一顿:
“这是飞马牧场附近的地图?你准备将八阵图放在附近?”
“不然呢?”
苏航抬起头:
“不放在牧场附近,我特意把你带过来干什么?”
“等等!”
鲁妙子当即按住苏航的手臂,问道:
“庄主取得飞马牧场的同意了吗?”
“鲁大师放心吧。”
苏航轻笑一声,解释道:
“这八阵图不会放在牧场里面的,难道这竟陵附近的平原,全都被飞马出场给占了不成?”
“可——”
虽说不知道这八阵图具体都有些什么功效,但鲁妙子绝不相信,苏航忽然心血来潮,造这玩意儿只是为了一时高兴。
到时候苏航打算搞事,近在咫尺的飞马牧场怎么可能不首当其冲?
可惜,苏航似乎完全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在地图上圈出了几块较大的平原后,便拖着有些不情不愿的鲁妙子,实地考察去了。
当然,苏航和鲁妙子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某位听到直升机动静前来的美人儿场主,十分不幸地再次吃到了闭门羹,然后彻底化身为了中央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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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最近很忧郁。
并非他争霸天下的目标受到挫折,恰恰相反,他麾下的江淮军兵锋正盛,风头几乎仅次于瓦岗军。
但他还是很忧郁。
这股忧郁的源头不是别的,正是静静呆在他眉心的那枚紫色印记。
或者说,是当初给他留下紫色印记的那个人物。
失败并不可怕,以杜伏威的心性,还不至于因为一次惨败便一蹶不振。
但可怕的是,因此而跌入深渊,彻底不得翻身。
他争霸天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那个位置?为了主宰天下,万人之上吗?
可是现在,他的全副身家性命,全都被攥在别人手里。
再如何的雄心壮志,在这种情况下,也要消磨掉一半。
“总管近日何故常常独自叹息?”
“原来是雄诞啊?”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心腹爱将,杜伏威面上的忧郁也当即一扫而空。
身为江淮军首领,他并不能将自己心中的颓废展露出来,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心腹爱将:
“我吩咐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禀总管,已经办妥了。”
回答之后,王雄诞也忍不住好奇道:
“总管大人,怎么忽然要调查军中有离开意向的士兵,而且还让我把他们集中起来?”
杜伏威揉了揉眉心,沉声道:
“雄诞啊,虽然我们江淮军的声势如日中天,看似人多势众,但其实,大部分都是被裹挟的流民,不堪一用。”
王雄诞点点头,在此之前,江淮军每到一处,都会强征壮丁,裹挟流民。
因而,虽说杜伏威的麾下号称有二十万大军,但真正被他视为根基的精锐之师,不过三四万罢了。
杜伏威道:
“这些人,在我们强势时,的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巨大力量。
但同时,他们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我们露出丝毫的颓势,便会土崩瓦解,反噬自身。”
王雄诞不知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凉气,满脸的惊骇与不可思议:
“总管的意思,难道是——?”
看到心腹爱将的反应,杜伏威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放心,我还不至于做出如此自断前程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童音在院中响起:
“不知在下的事情,杜总管准备好了没有?”
“这位是我的客人,雄诞不必惊慌。”
见到王雄诞腾地一声站起身,做出警戒的动作,杜伏威当即安抚了一句。
王雄诞十分听话地收起境界地姿态,奇怪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院落里的人物。
纵然杜伏威没有明说,但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无不提醒他,来者非同小可。
结合对方那独特的外貌,他很难不联想到苏航的身份。
杜伏威则是将目光放到了声音的主人身上:
“尊下的要求,杜某已经完成,请跟我来。”
在王雄诞和杜伏威的带领下,苏航很快就来到一处军帐前。
这些都是江淮军中,当初被杜伏威强征而来的民夫,还有流民。
接着,苏航找了一间屋子,让杜伏威将这群民夫们一排排地送进来。
杜伏威奇怪道:
“这里可是有近十万人,这方小屋不过方圆数丈,能挤得下吗?”
苏航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在下自有办法,杜总管只管照做便是。”
杜伏威点点头,当即将苏航的命令吩咐下去。
很快,在杜伏威和王雄诞的注视下,一队又一队的士兵走进苏航所在的小屋内……
小半柱香后,王雄诞脸上已经露出难以抑制的好奇。
这段时间中,已经至少有上千名士兵走进这小小的房屋内,按理说早该将这房子挤爆了。
然而是事实却是,小屋内毫无动静,所有进入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