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婉儿也不禁停了下来。按理来讲,这画对于陆征的意义绝对非比寻常,就算举家逃亡也不该带走这里所有的东西,而唯独留下这一张至关重要的画。而对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有二:第一,挟持者不知道此画的玄妙,嫌弃巨画太过费力,所以弃之而去。不过正如柳如音所见的那样,画是被人后来装裱起来,如果执意带走的话,可以将画取下来,然后再做保管。其二,也是柳如音更愿意相信的,画是人特意留下来的。而主使者应该就是发动集体搬迁的人。
“哎,姐姐,你看这个人影像不像我爹?“
“你爹?“
陆婉儿不经意的一句话使得柳如音禁为之精神抖擞。而就在他准备询问陆婉儿这么说的原因之际,他竟发现那道不起眼的人影,竟似拥有生命一样,自由地在那张画幅之中自由流荡,时而腾起,时而潜伏,明灭不定,如有鬼神操纵。不过,柳如音并不认为天底之下会有如此无聊的神仙会有时间和他在里耽误时间。除非,搞鬼的不是别人,就是巨画本身,是它自己通过多年以及来的虔诚修炼才使得自己拥有一丝类似人类的神智,所以才会出现的那种情况。
黑迹还没有停下,隐约间,他竟发现那点墨迹居然在留白位置写起字来。
“闲日去仙山,偶见通天树、坤乾倒颠乱,不识真面目。”
当墨迹落下一笔之际,柳如音忽然被陆婉儿拍得惊醒过来,而当她蓦然回首看向对方之际,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自己。
“如音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你才堕了孩子,身体虚弱,该上床静养。找吃的任务,就让我来做吧!我看过了,至少大厅周围没有危险,你可以在后面的小床上信息一下,我去外面找找看,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不得不说同,柳如音确实累了,连番的失血受伤不说,连日来的积劳已经令他几乎崩溃,现在唯一支持她保持清醒的便是身上的伟大使命,绝不能让魔界为所谷为。可就在这片刻之中,他忽然双记起了一个人,千磊前辈哪去了。
双回城一别,柳如音便再也没有见到千磊的踪影,而与韩奎,陆征一样,千磊并没有出现韩家之中,也是不合常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和前面二人一样,主动或者被动地被人带离了韩家,转移到了其它地方。换句话讲,如果能找到千磊的下落,多半也就能寻得韩奎与陆征的所在之处。
厅堂沉寂,静得有些吓人。外面天色已晚,夜幕携着黑暗一同来袭,并且战胜光明,暂时处于优势位置,为所欲为。天色灰蒙,陆婉儿出去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可至今仍没有音信。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行动,万一敌人没法有走远,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柳如音的身体已经因为疲倦而疼痛不止,这种疼痛不来自某一个部位,而是从上到下,从里及外的弥漫性疼痛,让人根本无法遏制病魔的行径。何况,他的身上还有伤,单单是小腹上的那条刀口全,便足要了人的性命。多亏雪魔医仙医术高超,用了自己独门配方,这才止住了血势,封堵了伤口。不过,再灵的伤药也无法做到药到伤除,更何况柳如音的伤口要比一般身中刀伤的患者还要严重一些,就算他有意识地提气护住伤口也于事无补,再这么下去的话,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要裂开了。当时,就算天神下凡也回天乏术。
可是,在与自己的性命相经起来,柳如音更愿意去救一个正值风华的年轻人。她自己已经不再年轻,所以她希望每一个年轻人都能好好地度过这一生。人的一生不需要有什么大风大浪,大起大落,能够感受到人间的酸甜苦辣便可以知足。可是陆婉儿毕竟太过年轻,如果现在死了的话定是有大把的精彩生活没有享受。为此,柳如音愿意自己的性命一搏,为陆婉饿尽量争取少下去的权利、所以他勇敢地站起了身。
灯火通红,但在纸笼的映衬之下却是显现出了几分阴森的绿光。柳如音本是有时间去检查手里灯烛情况的,只不过事太紧急已经不容她丝毫耽搁。夜中山路,潮湿且滑,空气之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腐败臭气,不知是什么死了之后坏掉了,柳如音虽然知道其中可能令有隐情,蛤却已经无暇顾及,救陆婉儿才是正事,虽然现在的柳如音连对方是否安全都无法确认。或许对方只是暂时外出未关,又或许他像那些双回城百姓以及金家人一样。都成了永远不会说话的死人。、
山路崎岖,竟比白天时候还要难走数倍,但现在的柳如音忆别无选择,哪怕前方等待着他的十殿阎罗,她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柳如音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身上已经扑扑满了露水与霜片,就连他的眉梢眼角也已聚起些许白色,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就好像一个小老头一样,身上沾着那么一股淡淡的忧愁、
“不好!“
柳如音虽然极力让自己的脑袋维持在清醒之中,但若要一个个把时辰都保持注意力集中扩敌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不小心地失足,数百级的石阶之上立时滚落,十圈之后,她的眼前已经天旋地转,口鼻也在刚刚的没落之中跌破流血。狼狈,无助,可怜的柳如音艰难地抬起那条几乎被石阶搁断的手臂,抬头一望,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滚到一处不知名的异域之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