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简单的对话之后,孙长空告别两位同门,继续朝山中行去。不多时,苍北仙苑的山门已经在他招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形色匆忙的年轻人穿过山路,飞似的朝山下行去。
“这人是哪位道人的门下,我怎么没见过。难道,仙苑最近又招新人了?”
像苍北仙苑这种地方,家大业大,弟子众多,偶尔见到几个面生的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孙长空就见怪不怪了。可思绪未停,他便见一个混身是血的人影从山路上,缓慢地摸索下来。
“师父!”
孙长空万万没有想到,一别多日,自己与王道人的重逢,居然会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发生。他甚至没有任何停顿,纵身一跃便来到了对方的面前。近处一瞧,他差点叫出声来,只因王道人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纵横,个别位置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看到这一幕,孙长空鼻头一酸,跪倒在王道人的面前,略带哭腔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眼见王道人出气多,进气少,二话不说的孙长空伸手便按在对方的天灵之上,为其运功疗伤。毕竟是沧浪血脉,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滴精血,也足已让凡人受用终生。这股神奇的力量进入到王道人的体内,立刻便展现出超越常识的修复能力,只息之后,对方便已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也稍稍恢复了些。趁着这个机会,孙长空连忙问道:
“师父,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害成这个模样,长空为你报仇!”
听了孙长空的话,王道人居然苦笑了笑,然后用沙哑的嗓音道:“你个傻小子,这大半年的不见踪影,刚一回来就说这种丧气话。我还没死呢,抒什么仇。”
孙长空一想也对,于是尴尬地挠了找头皮。可那只手刚一离开王道人的身体,对方的情况便再次恶化起来,而且速度十分迅速,几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见此情况,孙长空赶紧将另一手继续放在对方的身上,这才没有让悲剧发生。而这个时候,王道人已经从剧烈的咳嗽之中缓了过来。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他,不由分说,抬手便在孙长空的头上猛击一下,口气嗔怪道:“你这家伙,难道是想送我去死不成?”
孙长空摇头波浪鼓般的头,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长空恨不得你长命百岁,不对,是寿与天齐呢!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看着孙长空一本正经的表情,王道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收了回去。他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挪开,然后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哪怕你不回来,只要能好好活着,在哪不是待着。你说是不是?”
孙长空看出了对方眼神之中的翡色,于是赶紧道:“当然不是!仙苑是我的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抛下它不管呢!”
这回,王道人所叹的气比之前更长了一些,就连孙长空都能闻到其中夹杂着的血腥气。他的伤实在太重,就连食道也有出血。不过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他所在意的是其它事情。
“呵呵,你将仙苑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可到头来,仙苑却将你视作眼中钉,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
孙长空被对方说糊涂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接话。而王道人却只是简单地在他肩上拍打了两下,然后意味深长道:“苍北仙苑已经今非昔比,我却你还是不要太过乐观才好。”
“师父,您说的是三胖的事情吗?你放心,只要我孙长空在,那些野驴们就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王道人冷冷地摇了摇头,然后道:“长空,不是作师父的看不起你。可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你所想象得那般好对付,不然,怎么可能惊动整个仙苑,就连方掌门都不得不抱着必死的决心。”
被对方这么一说,孙长空不禁回想起记忆之中那个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一门之长,方惜时。在他的印象之中,对方一向都是心若冰心,天塌不惊的冷静者。但如果连他都不能幸免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所面临的事情实在太过艰巨了,艰巨到让他无力应对。
为了不让王道人丧失信心,孙长空突然嬉笑道:“哈哈,师父,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徒弟我这一年来可没有白活,不但修为精进了,而且还认识了一大批强者高人。就连陈家老祖都对我称赞有嘉呢!”
王道人眉毛一挑,惊声道:“陈家老祖?你说的可是那个初升大陆第一人,陈立?”
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孙长空故作镇定道:“师父,您不要那样地看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道人伸手在对方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略显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把陈王城搞得天翻地覆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人家陈家老祖那是识大体,不和你这种小毛孩子计较。不然,你就是有一百条命,恐怕也都交待上了。如果不是你的事情,方柔也就不会前赴救你,中途更不会遭遇意外,弄得神魂尽散。多亏方掌门通晓阴阳之梳洗,趁着柔儿肉shen未腐,将她的魂魄重新招回体内,这才惊险地逃过一劫。为了招魂,掌门耗费了大量元气,这才不敢与那些人发生冲突。现在仙苍内忧外患,情况十分危急,你就不能给师父省点心,多为门内分忧呢!”
听王道人的语气已经开始颤抖,孙长空连忙讨好道:“师父,是我不对,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该死。现在我回来了,您看着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弟子经没怨言。”
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