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空眼睛突然间失焦了。他看着面前这个睡态安详的女性鲛人,她是那么迷人,那么可爱,他实在想象不到,有人会将把一个活生生的鲛人当作盘中之餐。思绪至此,孙长空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绞痛。
“吃人!那些人难道是魔鬼吗?”
三叔拿起自己的烟袋,对着烛台“吧嗒吧嗒”又抽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意味深长道:“说实话,看到鲛人遇害的那一刻,我的反应比你现在还要夸张。可仔细想想,我们现在不正是活在一个人吃人的世道之上吗?”
孙长空怒声道:“可我们毕竟还活着,至少没有被人鱼肉。而这些鲛人却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这我实在接受不了。”
三叔点头道:“所以这一回,说什么我也要把这只鲛人留下来。”
孙长空转念一想,不由道:“哎?不对啊!如果你早有打算将鲛人放生的话,又怎么会把它带回来呢?”
三叔的面部肌肉猛然抽动了一下,然后释然道:“其实,这鲛人的身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孙长空道:“什么秘密?”
三叔道:“我虽没有害鲛人性命的想法,但是它的身上确实有许多令人垂涎的宝贝。比如,鲛人的眼泪可以化成稀世珍珠,死去之后和尸体,经过熬制能够做成长明灯,放在墓室之中几万年都不会耗尽。而它的血液,便是治疗我女儿怪疾的一种特效奇药。”
“血?你说鲛人的血能治病?对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您那位女儿,不知我能不能见上一面,也好叫我消除一些心中的疑惑。”
这次,三叔没有说话,他看向站在孙长空身后的三婶,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就在这时,三婶微微颔了颔首,声音低沉道:“如果你想看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跟随着三叔、三婶的脚步,孙长空来到了另一边的房间之中。这是一个用来堆放杂物的偏房,除了一些有来打渔的鱼网水漂之外,就只有几张年数已久的破旧桌椅,实在看不出哪里能藏下个人。然而就在这时,三叔忽然猫腰蹲下,伸手揭开一块方型的木板。
木板下方居然是一条幽深的通道,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这时,三叔从房间的角落之中找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匣,木匣刚一打开,一道诡秘碧绿色光芒赫然出现在房间之中。
趁着这个机会,三婶将手中的灯盏吹灭,只留下那道绿光来照亮。三叔越过孙长空,来到三婶的面前,口中轻声道:“一会儿进去了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我女儿怕吵。”
孙长空心中正琢磨,什么样的人会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而三叔三婶已经双双进入到了秘道之中,只留下一团绿光露在外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不知为何,才刚看过了一眼,他便觉得自己的神魂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了。或许是他的莲藕化身不太牢靠,或许这秘道之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这样,孙长空带着无数的猜想,钻入到了那好似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下一场比试,核心弟子屠昊阳对阵内门弟子孙长空。”
同样是在传薪大会之上,同样是一对一比试,但这次对战的吸引的目光绝不亚于当初的晋级内门时候的八强排位赛。作为苍北仙苑的两大新星,孙长空与屠昊阳无一不能代表众弟子的顶尖水平,就连几位太上长老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屠昊阳,是那个恶名远扬的屠有道的独子吧?早就听说这小子年纪轻轻,修为不凡,今天刚好有机会见识一下。”
作为传薪者之一,苍北仙苑的昔日功臣,冬德太长老稳作前排,面露微笑,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尊佛像一般,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敬畏之意。
在他的旁边,一袭杏黄道袍装扮的长须男子,同样是一位太上长老,人称长须老怪。这两个人原本是争斗多年的老冤家,如今居然可以平心静心地坐下来,谈笑风生,实在是一大奇观。
“冬德,听你的口气,似乎很看好这个杀手的后代啊!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叫孙长空的年轻弟子同样不可小觑。虽未曾听说他经哪路高人指点过,但从上次内门晋级赛的表现来看,这家伙似乎还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如果那个屠昊阳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的话,那我倒要支持一下姓孙的这位小兄弟,看看究竟是拥有优良血统的屠家人傲视群雄,还是出身一般的孙姓弟子更胜一筹。”
冬德太长老扬了扬嘴色,略带讥讽口气道:“长须老怪,你怎么越活越不长进。这种事情还用看吗?肯定是屠昊阳能够脱颖而出。至于你说的那个孙长空,此人虽然在新人之中数一数二,但放眼整个内门乃至核心弟子之中,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没有得天独厚的天资,没有家族门派的扶持,就算他再怎么刻苦,也无法觊觎名门旺族之后。”
长须老怪瞥了对方一眼,随即回击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与你作对吗?就是因为你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视的姿态,让人情不自禁得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你和那个屠昊阳一样,都是极有背景的人,不可这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机会与你们齐肩。别忘了,当年我是如何把你打得重伤卧床的!”
对方的话语显然刺伤了冬德太长老调遣却又脆弱的自尊心,呼吸间在他周围的空气已经陡然升高了数十度,空间也因此发出一股淡淡的红色,让人有种微微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