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空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拿起手中的酒杯,不以为然道:“辈分这种东西,我本来就不怎么在意,再说了,我与他年纪相仿,平时就以兄弟相称,确实没有注意过尊卑之分。话说这位仁兄从刚才开始就对我甚有敌意,莫非,我曾经得罪过你么?”
说罢,孙长空仰头一饮而尽。
大氅神秘人古怪地冷笑了两声,声音低沉道:“你我你素未谋面,怎么可能有得罪不得罪的道理呢?只是我看阁下气质不凡,谈吐绝非池中之物,所以难免会心生妒嫉。”
孙长空爽朗地大笑起来,朝着对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而后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弟还要向兄台赔个不是了。请!”
话没说两句,孙长空这边已经连干两杯。三胖看着这个陌生人,心中不由得嘀咕道“这小子不会是来蹭酒喝的吧”。想到这里,他再次说道:“对了,不知兄弟现在身居何处,哪天有空的话,我和老孙去你的府上拜望一下令尊令堂。”
心知三胖肚子里的打算,孙长空故意装出一副黯然失神的样子,略带悲呛道:“不瞒你们三位,小弟从懂事起便已父母双亡,全靠长空的父母还有几位世伯帮趁,才能长大。对于我而言,他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比我的亲爹亲娘还要重要。”
孙长空的这席话不免让人为之叹息,再加上他那脸欲哭不哭的表情,更是深深感到了旁边丝毫没有警觉的高渐飞。听完对方的陈述之后,高渐飞抽了下鼻子,释然道:“来,我敬你一酒!和你比起来,我高渐飞简直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确实,三胖虽然有个疼他爱他的爹爹,但娘亲早在他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他爹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真的很不容易。而相比较起来,高渐飞父母双全,衣食无忧。就算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也有家长为他一并担着,可以算作有恃无恐。刚刚成年那一阵,他可没少给家里惹麻烦,好在最后都平安过去了。现在高渐飞想想,当时的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就在高渐飞说完之后,那边的大氅神秘人再次轻笑道:“呵呵,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还是有意为之,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可怜啊!”
孙长空白了那人一眼,回道:“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可我当时还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哪天我真的成为九上仙人的话,我一定要将他们一一复活!”
大氅神秘人口气轻蔑道:“先不说你能不能成为仙人,据我所知,哪怕是得道成仙之后,也不能打破生老病死的规律,这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真理。如果你想让他们重现于世的话,不如下去求求阎王判官,也许他们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三胖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以防双方发生冲突,他赶紧打圆场道:“我说公子你今天怎么了,这还没怎么喝,你咋就是醉了呢!人家兄弟来这也算是客人,咱们作为东道主,也应该尽下地主之谊吧?来,掌柜的,上酒!”
就这样,四人喝了一场谁也不说话的闷酒,中间好几次孙长空都快忍不住发作了,但一想到后面所牵扯的利害,便又强压了下来。酒过三巡之后,孙长空起身向三人道别,说是要去外面方便一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氅神秘人突然也站了起来,阴阳怪气道:“等等,我也去!”
像孙长空他们这样的江湖儿女,早就过惯了风餐野宿的生活,像这种坐在房子里面喝酒的机会属实不多,所以方便的时候也相当随性,只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哪里都可以是茅厕。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洒过,孙长空觉得整个人都似乎轻盈了起来。看着头顶前方明朗的月亮,他有种置身于家乡的感觉。
“孙长空,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当听到“孙长空”三个字的时候,他本人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当他见到不远处那双闪着光辉的眼眸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叫孙小空,不叫孙长空。孙长空是你们的朋友,而我不是。”
大氅神秘人一步步朝他走来,不知怎的,现在他的身上竟萦绕着一股可怕的气息,令孙长空不得不随着向后退却。可从林后面是一座石山,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便没有了退路。这时,孙长空借着月亮发现,那个身着大氅的男子已经将头上的帽子摘去,一个雪白的面也赫然呈现在他的面前,在寒光之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孙长空,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孙长空看着面前这个让他一时间叫不出名字的年轻人,终于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直到这时,他才伸出手指,指着对方低声地吼道:“你……你是那只妖兽!”
对于这个称呼,兴浪兽显然不太满意,但现在的孙长空已经沦落成这副模样,他也不想再去追究,于是道:“呵呵,算你还有点记性。”
看着对方脸上的得意状,孙长空不禁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孙长空的?现在的我明明已经和原来大不一前,连与我朝夕相处的三胖都没有认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兴浪兽神秘地笑了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忘了,一年前你来烛赠把那柄邪兵刺入到了我的眉心,身上沾到了我兴浪一脉的精血。我说过,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可以凭精轿留在你身上的烙印而感应到你的存在。现在我可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