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估算,这里陈列的骸骨至少有百万之多,而这却只是眼界所见而已,至于那些更深处的地方,到底还有多少不知名的尸骸,那就不得而知了。
孙长空这个人虽不怕鬼神,但对于死者却是十分尊重。而眼前,他们面前的路只有这么一条,所以要通过这里,就必须踩着这些骸骨一点点前行。为了不打扰栖息在这里的亡灵,孙长空几乎每迈出一步,却要在心中默念一遍“叨扰叨扰,莫怪莫怪”。而相比起孙长空,朱大闯就要显得忌惮许多,从刚才到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说大闯,你该不会是怕这些骸骨的主人前来找你索命吧?怎么看你一脸大汗的样子。”
为了不在别人面前露怯,朱大闯只得强装笑容道:“谁怕了,告诉你,我朱大闯,可是天……哎呦!”
牛皮还没来得及吹完,朱大闯脚下一滑,已经跌坐在地。而与此同时,一根竖起的肋骨刚好刺破他的裤子,没入到他的臀部之中。那种裤裆冰凉的感觉,直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印象深刻。
“疼,疼,疼,快帮我拔出来!”
受伤之后的朱大闯,再也有没有心情继续赶路,就这样他趴在地上,蹶着p股,等待他的是另一场刻骨铭心的煎熬。
“你忍住了,没有红伤药只能硬来了。”
说话间,孙长空趁着朱大闯分神之际,立即以其快如闪电的鹰爪,钳住了那枚肋骨,并且将之拔出体外。这一瞬间,朱大闯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剧痛之下他的眼角处竟然渗出了泪痕。
“孙长空,我和你没完,疼死你朱大爷了。”
别看那肋骨扎得深,但好在并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再加上有“司命血螨”护体,转瞬之间伤口就止住了血,疼痛也因此减弱了不少。
方惜时望了一望前方无边的白骨路径,不由道:“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中途再出现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相佐。况且,路的另一端也未必就是出口,说不定是个死胡同而已。”
朱大闯勉强地站起身来,面色y沉道:“能不能不说这种丧气话,来都来了,难道还能回去不成?”
方惜时道:“不是回去,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换一种方法。”
孙长空道:“什么方法?”
方惜时目露血光道:“当然是我的血河!”
说实话,先后见方惜时施展过几次血河秘法的孙长空,直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无穷无尽的河水究竟来自何处。仿佛,不管空间何等巨大,他都能在顷刻之间将其注满。
“就算唤出血河又有如何,难道他能代替我们的耳目,为我等披荆斩棘,找到出口吗?”
方惜时轻笑道:“那是自然,不信你看!”
方惜时忽然合上双眼,与此同时,孙长空与朱大闯立即觉察到脚下的白骨之中突然传来阵阵异响,不时远处的一座骨堆之上轰然扬起一道冲天血柱,类似的现象接二连三发生在他们的四周,不一会儿埋骨之地已经成为了一片血海,所有的白骨全部浸没其中,连r眼都无法看到的极远之处,传来“哗哗”的水瀑声。
“那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什么异常。”孙长空若有所思道。
“嗯,这里的地形地貌,我看了一下大致都是千篇一律,既然有不一同的地方,我们自是要亲眼去确认一下。”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吧!”
最终在全体通过的情况之下,三人立即踏上了前往水瀑的行程。
不过不走不知道,这一走才知道,原来听起来近在咫尺的地方,距离他们竟是那么的遥远。由于沿途的道路实在太过崎岖,三人六脚,六只鞋子,已经全被磨破。但为了保存体力,他们还是选择徒步行走,而不是合用腾云驾雾之术。
“我的天啊!怎么还没有到,我说咱们之前所听到的不会是幻觉吧?”
孙长空道:“不可能,一个人有可能听错,同时让三个人判断失误绝没有道理。幻境在每个人的意识之中都会稍有不同,不可能会出现如此一致的现象。我想,咱们距离水瀑的地点已经不远了。”
就在这样,三人一路上无声地前行,死气沉沉的,他们实在太过疲惫,已经无心地去谈笑风生。就在方惜时准备回头确认后面二人情况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一失,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下跌去。
“小心!”
因为孙长空走在最后面,所以方惜时遇险的瞬间,只有朱大闯有机会救下他。然而,朱大闯的反应也是极为敏捷,结果也没有让方惜时失望。千钧一发之际,朱大闯单手抓住了方惜时的衣袖,再看二人的下方,竟是一处悬崖峭壁。而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处,血河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冲下万丈深渊,一转眼的工夫便消失无踪。见此情况,方惜时连忙收回心神,口中默念道:“回来!”
话音刚落,原本已经遍布整个埋骨之地的无尽血河突然凭空消失,连一滴血水也没有留下,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见到如此精妙绝纶的神技,孙长空不禁为之惊叹,甚至忘了营救崖边的方惜时。
“姓方的,你是吃定我了是不?自己飞上来,别抓着我!”朱大闯埋怨道。
“不是我不想,可是我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异样,竟然飞不起来,否则也不会让你出手相助。不信的话,你可以让孙长空试一试。”
听到这里,孙长空暗中稍一施力,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