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边宁嬷嬷还想着她与和夷,她却是已经又悄无声息地的凑到了锦瑟的跟前。
景莲趴在桌子上,只瞧着边上这个正在给梁轻言缝制外袍的姑娘,她便就忍不住的小声问道:“表嫂,你确定……这真是裕王的孩子?”
且不说这俩人的长相根本没有一处是相像的,就只说他这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又怎么像是裕王府的孩子?
听了她这番带着试探的问话,锦瑟当即便皱了眉头。等她停下手里的针线,这才转头看着景莲问道:“你怎地就知道这不是裕王的孩子?”
见锦瑟这么回问自己,景莲也只得讪讪的干笑了几声。
“我看的。”说着,景莲便指了指那个还老老实实的躺在小床里酣睡的修昱,而后又对着锦瑟说道:“你瞧,他与裕王,有哪一点的像的?”
景莲坚持着自己想法,因为修筠长什么样,她可是知道的。虽说近些年再也没见过修筠的模样,但就凭着前些年的记忆,她也是不会记错的。就这个孩子,别说是与裕王有哪一点是相像的了,他们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听着她的话,锦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掩着嘴角笑了起来。
只是她是笑了,但是她身边的景莲却是忍不住的跟她急了起来。
她的这番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是她的这个小表嫂,怎么就不信她呢?
见她急了,锦瑟便也不再逗她。只对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你看见的,就会是真的。你说昱儿与修筠长得不像,难道他们就合该着是没有关系的么?”
说着,锦瑟便又拢了拢头发。等她缓了一会,而后又继续说道:“即便是不像,那也只是现下不像罢了,待这孩子再长个几年,他们也就一样了。”
可不是么?现下修昱不过只是还小而已,若是等他张开了自然是就于修筠差不多了。更何况,即便是两人不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也没人规定说父子就得长得一模一样不是?
要是真这么较起真来,别说是修昱,就连修筠他也是跑不了的。没法子,谁叫他与上一任裕王,也就是他们的父王,长得也不怎么相像呢?
而且,就这个孩子,即便是别人不知道,但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就凭着昌平对修筠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要不是他们裕王府的子嗣,那可还真就是怪了的!
锦瑟还笑着,一旁的景莲却是撅着嘴又坐回到了她的身边。
说实在的,这一样不一样的,她也只是看着不爽而已。至于他们将来是否长得相像,她更是不像在乎。毕竟这叫她最在乎的,却是那一句叫她不能说出口的。
倒不是她不敢,只是她的那个已经在京郊的表哥在前些时候就已经告诫过她的。若是她不小心问了出来,若是再不小心惹了这个小表嫂,若是她再拿她表哥出了气……景莲只想着,当即便就是直接否决了。
没办法,要是真的叫她那个表哥给自己背了黑锅,那日后倒霉的,不还得是她自己么?
景莲只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就蚌实了她的那一张不老实的嘴巴。
其实她也不想的,但要是不老实的蚌上嘴巴,只怕待会这姑娘又要赶她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等锦瑟将给梁轻言的外袍缝制好了,她这才又默默地看向了她身边的这个郡主。
前几次景莲过来梁王府都是来去匆匆,叫她也没能仔细的瞧了这个姑娘。只是现下得了空闲看了这姑娘,锦瑟就忍不住的想要替她担忧了。
虽说当初这姑娘只口口声声的说她是爱慕着梁轻言的,但是不用别人去说,锦瑟就知道她其实还是喜欢了唐十的。
毕竟,她可是亲眼看着他们长起来的。而且在前些年的时候,这姑娘可还是一心一意的喜欢着唐十的。即便是现在不爱了,那她也该是忘不了的。
心里想着,锦瑟便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
当年她趁这姑娘还小的时候,她便在她的耳垂上点了一个痣。这倒也不是她的恶作剧,只是当年她也是极为喜欢她的。再加上她又有这么一个好的出身,所以她这才想要用这样的法子将她给订下来。
只是当初她想的是给十一,也就是现在的逍王,留一个能够靠得住的靠山。只是谁曾想,这姑娘没瞧上逍王不说,竟然转眼就看上了唐十。
一眨眼这都过去近十年了,可是不论是当时还是现下,锦瑟还都是想不通。因为当年唐十实在是不如洒脱的逍王、也不如有野心修筠。
而且说实话,除了满嘴的花言巧语,现在的这个小皇帝当真是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长处了。
但却是不知道为何,这姑娘还就偏偏一眼瞧上了他。而且直到她的死的时候,她还是一心一意的都想着他的。至于后来这姑娘为什么要执意与外人说她是心悦梁轻言的,便也是无人可以得知的了。
锦瑟想不通,索性便不再想。等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就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只是等她又看了一眼边上的景莲,她却是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冷不丁的听见了她的小声,还趴在桌子上的景莲当即便瞪了她一眼。而后又见她抬了抬手,只这般有气无力的抗议了一声。
景莲无声的抗议着,可是锦瑟却还是顾自的笑着。
见她还是不肯收敛,景莲也只得扛着早已经饿到昏花的两只眼睛再瞪了她一眼。
“本郡主要吃饭!”景莲叫着,手上却是忍不住的想要挠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