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锦瑟已经有些动容了,只是冷不丁的听见了昌平的这一句后话,当即又呆怔住了。
这意思是即便她做了鬼也不会放过她?
锦瑟抬头瞧了一眼昌平,就觉得这姑娘未免太拼了些。
“公主说这话,可就是严重了。”锦瑟拢了拢头发,对昌平笑着说道:“说什么鬼不鬼的,这得是多不吉利的话?不过既然公主信得过锦瑟,那对于公主的事,锦瑟自然也是会尽力而为的。”
听见锦瑟愿意帮她,昌平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那你可不许失言啊!”即使是得了锦瑟的话,昌平还是有些不大安心的对她说道。
听出了昌平的不安,于是锦瑟又笑着对她说道:“还请公主放心,锦瑟绝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
见锦瑟都将话说到如此的地步了,昌平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待到昌平没了话说,锦瑟这才转身准备出去。可等她才走出了内室,就被守在一边的和夷抓了个正着。
看着走出来的锦瑟,和夷便迫不及待的将她里里外外的都瞧了个遍。
直到被和夷晃得头晕眼花,锦瑟这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理会锦瑟的问话,和夷还是继续打量着她。最后看着她毫发无伤,这才肯将她松开了。
和夷才松开了锦瑟,那边宁嬷嬷就忙不迭的走了过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锦瑟摊开双手,任由宁嬷嬷为她整理着衣服。而后又看向了正讪笑着的和夷。
听见了锦瑟的话,和夷只得讪笑着撇了一下嘴角。
当着武昭王与众人的面,她总不好说里面那位公主有爱像别人砸东西的习惯吧?
看着出来的锦瑟,旁边的武昭王也是皱了皱眉头,之后却对她开口问道:“昌平如何了?”
“公主好的很。”锦瑟抬头看着武昭王,对他笑着说道:“只是叫锦瑟瞧着,怕也是有些不安稳。”
不安稳?
听着这番话,武昭王不由得眯了眼睛。
她说的这个不安稳,指的是昌平肚子里的那块肉?
“会安稳的。”武昭王对锦瑟低声说着,又端起了正摆在手边的的茶杯。
现下他与修筠的事情还没能谈得妥当,所以即便昌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安稳,他也能叫活的他安稳!
听武昭王都这么说了,锦瑟自然也不想再与他辩驳。只见她拢了拢碎发,对着他直接说道:“王爷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乔宇与和夷周青一齐转着头,看着眼前正打着哑谜的两人,他不禁心中苦笑了一声。
这个江家的姑娘,可还真是不简单呢。没被昌平的怒气波及不说,竟然还能与武昭王站在这里若无其事的打着哑谜。
而旁边的周青也是紧紧地盯着锦瑟,一双眼睛却是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瞧出一个窟窿出来。
“江姑娘。”看着与武昭王聊得正欢畅的锦瑟,周青扯了扯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锦瑟问道:“既然江姑娘已经去瞧了昌平,只是不知道昌平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锦瑟回头,待她轻撇了周青一眼之后,忽然又挑起了嘴角。
“公主么……”锦瑟看着周青,而后又笑着说道:“话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
锦瑟拖着长长的尾音,目光流转,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周青身后的环儿身上。
站在最边上的环儿也偷偷地瞧了一眼锦瑟,忽然她动了动身子,又往周青的身边靠的更近了一些。
“只不过什么?”周青看着锦瑟追问道。
锦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勾着嘴角,笑得只叫环儿感到脊背有一阵阵的发凉。至于一边的周青,她也是只顾得追问锦瑟,却没能留意到环儿的异样。
看着周青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锦瑟索性也不再逗他。只见她掩了掩嘴角,对她说道:“只不过,锦瑟瞧着公主的那副样子,好像很是恼怒呢。”
见锦瑟这么说,周青的心底不禁雀跃了一下。
昌平恼怒,那就是对了!
她越是恼怒,待回头江家姑娘背这个黑锅的时候,她的惩处就该越是严厉了。
“这怎么能行呢?”周青抿了抿嘴角,等她完全压下了心中的窃喜,这才又对着锦瑟说道:“如今她还伤着身子,怎么还能如此的动怒?罢了,待我去劝劝她,怕是也就好了呢。”
周青说罢,拖着那只受伤的腿就要往内室里走。可惜还没等她越过锦瑟,就又听见了锦瑟的话。
“听锦瑟一句劝,现下周姑娘还是不去的好。”锦瑟垂着双手,对着周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表情。而宽大的袖袍之下,她十根纤长的手指正交叉在一起。“毕竟,现在公主的心情可不是很好呐。”
早在国公府的时候,她就听明月说过。听说现在正躺在内室的那位昌平公主,可是有个爱砸人的坏习惯呢。
尤其是在皇宫里的时候,只要她一不高兴,那她身边的宫人可就算是遭了殃。被砸个头破血流倒还算是个好的,若是赶上一个不凑巧的,怕是也只能落个断手断脚的凄惨下场。
锦瑟好心的劝着,周青却只当她要拦着自己。
“瞧江姑娘这话说的!”周青看着锦瑟,就连眉眼都带上了自负的笑意。“周青好歹是昌平的表姐,理当是该去安慰她的。而如今昌平她正是在伤心的时候,那周青就更该是义不容辞了。毕竟是从小的姐妹,关系也总是好过那些从半路才杀出来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