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大门哐当被用力推开,护士长气势汹汹一马当先直冲过来。她环视了屋子里这几个大男人,给了包括那个警察每个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儿吗?这里是医院!谁碰他了!”虽然话语能够呛死人,且连珠炮似的倾洒着弹药,但是动作却也相当麻利,指挥着跟着过来的几个小护士进行紧急抢救。
“没……没人碰他啊。”倪候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谁知那护士长板着一张更年期+躁郁症的脸毫不留情:“他可是刚做完全麻手术,怎么可能这么早就醒过来?”倪候无言以对。
虽然楚辞刚才试过鼻息,那人已经咽气了。但是护士长还是大手一挥,几个人把那老头子抬到移动病床上,打算进行最后的抢救。
倪候和简绍完全云里雾里,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的样子。
楚辞听到大门关闭发出的巨大响声,才回过神似的,感受到自己脚踝火辣辣的疼痛。他撩起裤腿的布料,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在裤腿底下,楚辞的脚踝上分明留有一个青黑色的手印。指节分明,清晰的连手指上的纹路都能看得等到。不像是掐上去而留下来的淤血,反而像某种颜料涂满手掌按压而成的。
这时候整个病房只剩下楚辞一个人了,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位,楚辞忍不住有些发寒的想起那个有些渗人的老头子说的话语:下一个就是你。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有窗外那片红云……
和水里突然出现的剥皮怪物,有什么联系吗?
对了!
楚辞趁着简绍去上厕所的这一小会儿时间,从背包里翻出自己那天去蓝镜湖潜水找到的一个小册子。巴掌大的咖啡色本子,整个小本子是用全牛皮包裹,一个有弹力的束带捆着。拿出来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翻开看却都是一团糟糕。整个小本子几乎被海水浸透。所有的文字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一层层似有似无的笔迹诉说着以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存在。
他翻出小本子,只是飞快的掠了一遍。却在最后底面的地方看到了一些依稀能够辨别出来的字迹,用蓝色钢笔书写着:……邢锦丰……黄泉侍者……
邢锦丰?如果真的是我脑海里这个人就有些微妙了,楚辞一瞬间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看到这个名字就想起那个非常有名的,十几年前如流星般闪耀又在近几年消失无踪的天才商人——邢锦丰。没人知道他如今为何深居简出如此低调,关于他的传言就像秋收的麦子一样,一茬又一茬。
有的人认为他已经移民国外,有的人认为他犯了罪被秘密逮了起来,甚至有的人认为他得了某种绝症早就已经死亡,只是怕公司股票大跌才对外把这个秘密严防死守。
他本来以为这整本笔记还不知道被海水跑了多久,肯定已经完全不能看了。结果喜出望外,竟然还有保存完好的字。虽然只有一点蛛丝马迹,楚辞也希望得到的线索越多越好。毕竟他现在可以说对父亲的案子一无所知,时间很紧迫,距离行刑还有六天。
他这回认真的每页翻看,但是令人失望但是情理之中的是……此后没有在这个本子上见到任何一个清晰可读的文字。楚辞有些丧气的把那个小本子使劲往枕头旁边一扔,那本子却错误的划出一道弧线,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咦?”倪候发出一声疑问,那个小本子在落地之前书页被吹开,从里面掉出一个雪白的小纸片来。那纸片在空中飘飘摇摇,最后落在倪候的双膝不动了。
还没等楚辞反应过来,倪候就条件反射的拾起那纸条去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令他脸色大变。
“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个的?!”倪候带着不可思议和巨大的困惑,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抓起那个小纸片:“是不是楚信然的?他疯了!”楚辞一愣,原本两人之间渐渐和谐起来的气氛骤然冷至冰点。
楚辞打眼一看,那张纸片上用寥寥几笔非常传神的画着一个被剥了皮,两米高,手持锁链,有着尖锐锋利的长指甲的人形怪物。
“那不是那天我在水里遇到的怪物吗?!”楚辞脱口而出,倪候却连连摇头:“你说什么呢?怪物?和楚信然跟我说的一模一样,连口气都是。但是很遗憾,世界上是没有怪物的,人类只会把自己犯下的错归咎于某个神秘而不存在的东西!”
“等等,父亲和你提过这个……怪物?”楚辞瞬间捕捉到一个极度重要的信息点,也就是说,父亲不仅是和倪候认识,而且还交情匪浅?
两个人正在交谈,气氛正是紧张时刻,医院的大门第二次被暴力打开。
一只脚狠狠踹在医院的大门上,紧接着是一个硬底鞋的啪啪声,响亮而有节奏。
“把这个嫌疑犯逮起来。”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指着楚辞对跟随着他的另外两个小警察发号施令。那男人与其说是警察不如说更像屠户,黝黑的皮肤,膀大腰圆,双目一蹬就有一股悍然的戾气。两个小警察不容分说就拿着手铐往楚辞身边凑上来,楚辞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等等!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兄弟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他?”倪候一看到两个小警察靠近,就马上双臂舒展,像个母鸡似的护在楚辞身前。“我在你昏迷的地方发现一处不符合你血液检测的血迹,请你配合调查。”中年男人说这一句很是敷衍,倪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