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说辞,宋然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担心,还别说,这个失神症真的能解决不少麻烦,对与现在宋然来说,搞清楚身份是首要,接下来怕是要考虑一下怎么在这乱世生存下去,这汴京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后世宋然到过开封,历史的痕迹就没有留下多少,多毁于战火和水患。试想,偌大个百万人口的城池,后面什么都没有留下,多少有些让人感概不已。
既然已经有了对策,宋然对着外间呼喝了半天,才有一个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进到里间询问要什么服务,不对,按照宋朝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小娘子,也不对,这个只是个小女孩,恐怕是掌柜的小女或者什么的,显然很少出堂入室,一副小心翼翼胆小甚微的样子,好在也不认识宋然,宋然也就乐得于与她沟通一番。
“请问这位小娘子……”宋然怎么都觉得这个称呼太怪异了,“我呸,都是些什么称呼?这不是有损我的伟岸形象嘛!算了,还是按我自己的来吧!”
“小丫头,你是掌柜家什么人?几岁了?”唉,换个方式还是一副坏蜀黍的模样,还真对得起宋衙内这个称呼。
旁边两女忍禁不禁,差点笑出声音来,小女孩羞得是低着头涨红了脸,双手在身前不住的搓扭。
“公子,还是我来问吧。”体贴一号发言了,宋然正有些尴尬,也就点了点头。
“小姐儿,你多大了?”如烟的声音换做那种会让宋然完全放弃抵抗的那种腔调,糯软的吴音让人听起来格外的舒服,也好在这小姑娘怎么也算是公共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或者是从业人员的近亲,还能听懂这话。
“我今年十岁了……”
“哦……”宋然在旁边叹了一声,吓得小姑娘又不敢说话了。
“你别怕,那位公子得了失魂症,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如烟圆了一下场,殊不知这说法才真的吓到了小姑娘。小姑娘瞪大双眼看了看宋然,想要跑出去怕有些来不及,一下子蹿到了如烟这边。
“我娘说失魂症就是被鬼迷住了。”小姑娘抓住如烟的袖口急声说道,还不忘回头惊恐地看着宋然。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宋然直接被打败了。
旁边一直含笑的那荷补充了一句:“那你看我们像不像鬼呢?”
小姑娘一下子吓得又跳开了,差不多就要哭出来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真是的,怎么能吓到小孩子呢?”如烟对这两无厘头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宋然好冤枉,啥都没说就被扣上了帽子,倒是真正犯事的那荷就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模样。
柔声安慰了一会,小姑娘才缓过来一些,但是还是偷瞄着其他两人,生怕他们会突然露出什么狰狞的面目来,如烟倒也聪明,用自己的身体将小姑娘的视线隔开,准备盘问,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需要问小姑娘的,白白浪费了半天的表情,无奈之下只能交代小姑娘自己估摸着安排些饮食上来,这才叫小姑娘离开。
小姑娘自外间抬进来一盘,小壶浅杯,应该是茶水之类的东西,如烟起身结果,再次让小姑娘出去安排,自己分别给几人倒上了茶水。
“没看出来哦,如烟,你哄小孩子还蛮有手段的。”宋然打趣道。
“唉,公子可还记得翠烟楼的小红,自打小我就一直呆在身边,恐怕也有五六年了吧,也不知道我离开以后会是怎样,唉。”这一小插曲似乎唤起了如烟的回忆,叹气之余眼睛都红了起来。
“如烟你放心,等我们料理了汴京的事情,我们就回临安府去,怎么也得把红儿搭救出来。”宋然挺着胸膛,作出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
“唉,这乱世,搭救出来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颠沛流离,这天下之大,哪里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啊,外人都看着翠烟楼的好,翠烟楼的人都看着外面的好,设身处地方知这也就是一厢情愿罢了。”
宋然呆了,这番话完全颠覆了他对如烟的看法,在他之前看来这如烟也不过一青楼女子,略微懂一些琴棋书画而已,可是这一番言论,怕是后世的钱钟书也就是这个看法,这可相隔近千年啊。
一旁的那荷也是听得愕然,二女之间有过些交流,也就是平常琐事,她也没能看出这烟花柳巷之地还有如此有思想有见地的奇人,听完之后不由得击掌喝了一声“说的好”。
朗朗乾坤,天地之大,哪有安身立命之所。一颗神奇的种子在宋然的心里业已种下,可是他现下还茫然未知。
由于话题属于心灵毒鸡汤,让人总有些消沉,三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各自思量着什么。
很明显,店家应该是人手不足,过了半天,应允的饮食还是没有上来,这时候,从街上却传来了异响,远远听去只是些嘈杂,近了才听清是马蹄声,还不止一匹,“这御街上什么时候可以纵马了?”有心人都有些疑惑,宋然他们之前步行在御街上的时候可是没能看到什么马匹牲畜的,连宋朝惯有的驴都没有,这突兀的响动有些让他们吃惊。
宋然准备起身推开半掩的窗栏看看,刚巧听到马蹄声一顿,接着是马嘶响鼻,看来这些马匹是停在了这八仙楼的楼前。
接着一个铜钟般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鼓嗡嗡,宋然也就没有起身继续自己的动作,摇了摇头侧耳听向外面。
“我哥哥呢,那(nuo)店家,还不上来回话。”
……
没动静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