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很奇怪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所有人似乎都在向自己解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口中似乎是真相的事情,却又让李瑾觉得离真相很远。
就在李瑾与静妃两人间静默的落针可闻时,重重帘幕后突然传来一阵似乎是赞赏的鼓掌声。
之后伴随着脚步声与低笑,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人步出了帘幕。
静妃恭敬的站气后,半蹲行礼道:“陛下万岁。”
少年温柔的托起还未行完礼的静妃,并用同样温柔的声音说道:“辛苦爱妃了。”
而李瑾则有些木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是唱得出?
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和他的爱妃,李瑾僵直的站立着,甚至忘记了向皇帝行礼。
“李小姐怕是有些惊讶事情的发展吧。”少年安然坐在了李瑾的对面,笑着示意李瑾可以坐下。
此时李瑾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要向天子行礼。只是还不等李瑾叩拜,皇帝已经发话了:“这里只咱们三人,那些虚礼就省了吧。”
之后笑看着李瑾道:“你觉得刚刚那个提议很荒谬么?”
李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知道原来皇帝说的是,静妃刚刚要自己出嫁道边疆的事情。
想起这个,李瑾就更加迷惘了,可下一瞬间李瑾似乎又抓住了什么东西,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帝指使的?
想起自己来这里一路上的特殊待遇,已经带领自己来这里的那些似乎是侍卫的人的雷厉风行与守卫对他们的毕恭毕敬,原来如此。
此时静妃已经为皇帝布好茶点,拉着还站着的李瑾,安然坐在了天子的下首。看了看李瑾与皇帝后,对天子微笑道:“瑾儿太敏锐了,我刚刚真的不知怎么能唬住她?”
景文点头,“惟其如此,才不负朕这番安排。”
李瑾听得头大,不明白自己到底要被怎样,眉头也因此越皱越紧。
皇帝挥手让静妃去门外守着。
静妃看到后起身行礼,娉婷的走到门外,将房门从外面牢牢关上。
直到关门声轻轻响起,李瑾似乎才如梦初醒,虽然知道天子不会将自己怎样,可李瑾直觉一个更大的旋涡在等着自己。因此浑身不自觉的僵硬的似一块石头,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
“陛下是想李瑾做什么?”李瑾此时听到的自己的声音似乎干涩的像是两天没有喝水。
景文却很放松的笑起来,为李瑾面前的茶杯续满茶水,并示意李瑾润润喉之后,才开口道:“李小姐今日的装扮,很有朝堂上那些新进书生的感觉。李小姐平时读些什么书?”
李瑾一时脑筋没转过来,怎么会说起自己的装扮,虽然自己的确是一身男儿装,可这和自己现在在这里,应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最后的一句问话又是什么意思?李瑾一头雾水,却也不能不回答,便照实说道。
“农经术数、四书五经,野史,杂文,博物地志,医书传记,只要是有兴趣的都会去读。”
虽然在本朝只要求女子会读弟子规与女德,但大多数官宦人家的小姐也都按士族子弟启蒙的,粗略读些四书五经。
而其中一些好读书的,便会涉猎或野史,杂文,或医书传记权做消遣,可像农经术数这些或晦涩难懂,或对官家小姐全无作用的书都去读的人,就景文所知,李瑾还真算绝无仅有的一个。
景文听到后,不觉笑出声来:“难怪你之前从不出席各种宴会,原来是没有时间。”
听到这个评价李瑾稍稍有些脸红,自己性格孤僻,喜静自己清楚,可被人这么打趣还是第一次,偏又不能回嘴。
“学子当以天下国域为先这句古训,李小姐以为如何?”皇帝又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似乎是在考较李瑾的学问。
可李瑾却想起静妃刚刚与自己闲话时,提到的边塞大雪,一时也算是开窍了。
“陛下,若是说古训,李瑾也不算枉读这些年的诗书。还算是明白无国便无家的大义,也清楚皮之不复毛将焉存的道理。只是若作戚戚小人,李瑾也算是白读过这些君子书,白习了这些年的礼教,君子坦荡荡这句古训,李瑾不敢忘。”
景文看着李瑾一脸认真严肃表情,摇头笑道:“李小姐怎么会觉得朕要你做小人行径?”
“李小姐全了家国大义,可人伦亲情又当如何,李侍郎怕是会思断肝肠。也算是寥以慰藉李大人的思女之情,只需李小姐每三日写一封家书即可,就记述三日内李小姐的行程和简单的感想即可。”
此时的景文让李瑾觉得就像年节时,自己的堂兄表哥一样平易近人。完全没有让人胆寒的帝王霸气,但父亲怎么会形容朝堂上的皇帝让人见之生畏?
只是再胆大妄为,李瑾还清楚面前这人对自己和自己家人握有生杀大权,因此并不敢做什么逾越的言辞举动。
有了这个保证,李瑾似乎觉得这样的信件写写也无妨,现在就只剩下自己闯下的祸事怎么盖棺定论了。
“那前些日子,我贸然从东华门进城的事,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李瑾希望能听到皇帝亲口处理。
景文脸上的笑意更浓,“前几日大将军从东华门入城,三条街道百姓回避,并无异样。李小姐何时从东华门入城的?”
“多谢陛下。”李瑾知道如此一来,自己算是骑虎难下了,可若不按照皇帝的心意行事,只怕自己家连今天都过不去。李瑾心中明白无论自己是否之前有闯祸,若是皇帝认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