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皱着眉,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纸。
舒雅涵在看完之后,将日记里的内容细心的打理好,顺序依旧是连接起来的。
宋杰索性将这堆被摊开的材料拢到一起,全拿到了自己一个人手上,认真的阅读起来。
日记的开始记录的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杀人事件,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他残忍的将自己的女友杀死。
其中详细叙述了以第一视角所见的一切,内容看上去让现在知道这里确实有鬼的宋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宋杰从看这份日记的第一句开始,就觉得脊柱慢慢泛上一股凉意,这个故事一定是真的!他感觉的到。
之后像是在讲述一场梦境一样,写的是他经历法院裁决的过程。
他想死,他希望是死刑。
和自己的女友一起,他本来也应该死在那里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有没有搞错?!
法院竟然判他精神病,判他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有没有搞错,他没病,他也不想活了。
接下来的三页纸全部都是抱怨,忏悔,以及诅咒。
诅咒命运,诅咒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没有什么好看的。至少现在看来,他还是正常的。他的思维清晰,逻辑仍旧有条理,只是愧疚快要切实的把他逼疯了。
“为什么当时没人相信他呢?”宋杰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难有人靠着一把钝刀将人的脑袋整齐的砍下吧,这样的事实为什么被人们刻意忽略了呢。难道从那时开始,鬼屋就能影响所有进入过鬼屋的人细微的判断了?
“你别光自己看,好歹念出声来吧。”猛然蹦出来这么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荆陆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宋杰很是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建议,“三年前的鬼屋杀人事件你们都知道吧,我前面就不复述了。”
“我很绝望,我被关到了精神病医院里,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我要来了我的笔记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居然给我了,这本来不是不可以的么?……今天是个阴天,我又做噩梦了,我一直以为,杀死了施茵茵之后,那个一直缠绕着我的梦魇消失了,是我太天真了,他又回来了,渗着血的五官在冲我狞笑,都是他,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杀了施茵茵!!什么同类,狗屁,我要杀了他,他必须死……今天是个晴天,难得的,他没来继续骚扰我,但是又来了其他奇怪的东西,他们一样丑陋,为什么都找上了我?有病!我有病还是这个世界有病?……又是一个晴天,我受不了了,明明这么小的一间屋子,怎么挤满了怪物,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都冲着我笑,我受不了了!!打不到,杀不死,我要离开这里……是晴天,我昨天想逃出去,失败了,主治医生王先生冲过来,一针插到我的脖颈处,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醒了之后身边又挤满了这些怪物,真烦人。……阴,有就有吧,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无视他们就好了……晴天,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试着融入这些东西,学着他们阴惨惨的笑容,我今天吓跑了我的主治医师,五官流血了么?幻觉吧……阴,疯子才是正常人吧,还是正常人都疯了,我居然可以拉开门走出来,医院里的人呢?……晴,我又,杀人了?哪里才安全呢?哪里才是我这样的人能呆的地方呢?”最后的几页纸上,是几个带着血的指头印,让宋杰格外瞩目的是最后的几页之上,重复的写着同样一句话。
“我诅咒这世界将永堕黑暗,诅咒所有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永眠,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路。”这话突兀的出现在后面几页,字体渐渐跟那个警察记录日记的字体发生着变化,直到最后一页,这字体分明出自两个不同人之手。
“这是怎么回事。”宋杰反复翻看着最后几页。
荆陆在几个人中算是知道的比较多的,关于那个警察,他还额外知道一些事情,“这个人呢在之前曾经处理过一件密室谋杀案,听说至今为止仍旧是个悬案,被害人死于电脑面前,五官流血,从那之后他整个人就有些神神道道起来,想找些比较灵验的神婆,似乎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这也是后来法院判他精神病的原因之一。”
“电脑?”宋杰,周卓,伊文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呼一声,“那不是阿尔法的示威么?”
“阿尔法的示威?你是听谁说的?”荆陆一摊手,“不是诺基一族的事儿,也跟骸骨没什么关系,多半是战堂的私自行动,他们也算是骸骨的一部分吧,但是代表不了阿尔法的整体,可惜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不能对他们动手。”
“那个人的死法我知道。”舒雅涵开口道,“是电脑游戏,之前一直很风靡的逃离,那个男生的游戏界面发生了改变,游戏失败,他死了。”
宋杰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阿尔法的一次行动,想要杀死赵易生,结果失败了,赵易生现在自己创建了一个势力,随心所欲的进行着实验,到处抓实验体,现在杀那个男生可能也是失败的,造就了一个可怕的鬼物,整个a市的变化可能都跟它脱不了关系,那出现在伊文你梦里的几个人,岂不是……很可能都还没有死。”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阿尔法一族做的,为什么政府要替他们擦屁股?”这话即使有点儿难听,还是被心直口快的周卓问了出来。
“擦屁股?”荆陆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