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沁撇撇嘴,根本就不认同她的话。
等到两人一道出了空间时,外面不过才到子时时分。
苏佰乐在铺子的柜台里铺上被子,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畲沁不等她吩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她再次出现在铺子里的时候,她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姐,对面死了几个人。”
苏佰乐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她幽幽地看了畲沁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畲沁嘻嘻地笑着:“怕什么,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遇到过。放心吧,我会让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的。”说着,她伸了个懒腰:“姐,我累了,我就先休息了。”
语毕,她就化为了一道黑光,盘在了苏佰乐的脚踝上。
苏佰乐轻笑了一声,想不到自己的猜测竟然应验了。
这个林员外的道行也不过如此嘛!
畲沁既然有能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下毒,那也能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他们体内的毒都清理干净,哪怕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枉然。
明天还是先去找纳兰文山把新铺子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吧。
能多挣一个铜板就先多挣一个铜板,其他的事情,她也懒得去为之伤神。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一觉,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苏佰乐光彩夺目的铺子大门打开,就看到了对面于仁堂大门口一溜排开的五具尸体。
尸体停放在门板上,上面通通都盖着白布。
苏佰乐看得眉头一跳,丫的,一个晚上死五个人,还敢不敢再死多点。
周边的几户商家也被这个场面吓得大门紧闭,除了她畲沁药膳,就没一个铺子的大门是打开的。
于仁堂的人一看到她开了门,立即就有人上门闹事了。
“大人,就是这个臭娘们,我们兄弟就是中了她的毒才会死的。”
“大人啊,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着当家的能多挣几个钱回来,可是没曾想,这才出门第一天就被人杀害了,你一定要替民妇手刃仇人啊!”
苏佰乐这才注意到,除了于仁堂的那些个伙计以外,于仁堂里突然就多出了好几个盘着头发的女人。
古代要分辨一个女人结婚与否倒也很简单,基本上就看她有没有盘发髻。一般出了阁的,都会将长长的秀发稳稳地盘成一个发髻包在脑后。
这乍一听到他们要上门来讨说法,苏佰乐倒是干脆,她直接就往那边走去:“一大早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要找我来讨说法?”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身穿补丁的妇人一看到她过来了,那眼睛就像是瞪着仇人一般,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你们畲记药膳杀了人,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老天啊,你倒是开开眼,让雷劈了这个杀人凶手吧!”
苏佰乐瞥了她一眼。
只见她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身后还拖着一男两女三个小娃娃。
除了脸色较为蜡黄以外,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基本上是相同的。
那就是除了补丁还是补丁,甚至是补丁叠被丁的那种。
这个无知的妇人,怕是已经沦为林员外借刀杀人的工具了。
苏佰乐冷嗤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我怎么就是杀人凶手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绝对相信畲沁的。
她下手有分寸,顶多只是毒晕了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一命呜呼的。
那妇人紧紧咬着唇,脸上闪过一抹狠毒的神情来:“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们无怨无仇的,你竟然指使你家丫头杀了我家相公,你还我相公命来!”
她越说越激动,话不没说完,她就朝苏佰乐扑了过来。
她一动,她身边的其他几个人也一并跟了过来。
这几个人将苏佰乐团团围住了,这个扯着苏佰乐的头发,那个扯着苏佰乐的衣襟,众人推推搡搡间,差点没把苏佰乐五马分尸了。
苏佰乐忍了又忍,可是忍来的结果却是对面那个所谓的‘大人’竟然只顾着和林员外聊天……
林员外昨天还被畲沁吓得尿了裤子,可是今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和人有说有笑的,这个心理状态恢复得倒是不错。
也间接证明了,这个家伙的脸皮的厚道真是到达一定程度了。
“抢劫啊!”苏佰乐突然就大喊了起来!
她喊这话的时候,悄悄用上了真气,那声音就好比是河东狮吼一般,如同炸雷在她身边爆炸开来。
她身边围着的那几个人,只觉得气血翻涌,头晕眼花的,脚下一软,纷纷跌坐在地上,惊得半天都不敢再吱声。
林员外等人这才‘诧异’地看向了她。
“这是怎么了?苏掌柜的,你过来得太好了,这位是衙门来的王捕头。”林员外‘好心’地过来提醒苏佰乐,并将她引荐给了王捕头,“王捕头,这位就是小老儿刚才所提到的畲记药膳里的老板,昨天的事,她也在场。”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哀求着说道:“我手下无缘无故的突然死了这么多人,我也真是无能为力了。王捕头,这事,你一定要给这些死去家人的家眷们一个交待。”
王捕头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他定定地看着苏佰乐:“你就是畲记药膳里的老板?”
苏佰乐此时完全也没了方才的光彩。
方才开门时,她也早就打扮了一番。
虽然说不上有多艳丽,但是至少也是经过精心修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