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佰乐听了,自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其他因素,但是当着自己的面,娘和小文两人都不肯细说。
既然事主不肯细说,她也不好去追问什么。
她笑了笑:“小文,五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都比姐姐高一个头了。”
苏母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小武啊,比他还要高呢!”
“哦,是吗?”月秀走了,苏佰乐能感觉到苏母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的心情也跟着开阔了起来:“哦了,小文,你去请车夫到屋里来坐坐,外面也怪冷的,最好也打点草料给车夫,让他喂喂马儿。赶了一上午的路,还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哎,我这就去。”苏佰文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又折了回来,“车夫不肯屋里来,在院子里烤着火呢。”
苏母也没有强求:“乐乐,你吃饭了没,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做点吃的去?”
苏佰乐赶了一上午路,这时候自然也是累了,就没有拒绝:“好,那就辛苦娘了。”
苏母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神里透出来的都疼爱:“你呀,好好呆在这里,一会就好了。”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苏母很快就冷着脸走了回来。
犹豫了半晌才对苏佰乐说道:“乐乐,要不……”
苏佰乐一看这架式心里就清楚了,她寒声道:“娘,是不是小武媳妇搞鬼了?”
苏母摇摇头:“自打她嫁了进来,就非得要掌着这个家。这个家不交给她,她死活不肯依。我这也是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她了。可是,现在……”
苏佰乐眼睛里迸出一道精光,欺负她就算了,还敢欺负她娘!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开口安慰苏母道:“娘,没事。小文,马车上我买了些东西回来,你去搬下来。一会再和我去伯父家里一趟。”
苏佰文应了一声,飞快地去了。
苏佰乐装作不在意地问苏母:“娘,我奶奶她身子骨还好吧?”
苏母笑了笑:“说好也不好。人老了,这全身就都是病。你有空的话,多回来看几次。”
苏佰乐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奶奶也是没几年好活的了。
很快,苏佰文就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苏佰乐见了,上去将东西分成了几份:“娘,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布,就随便给你扯了两尺,你留着添件衣裳。”
似乎听到这边在分东西了,月秀又从房里扶着肚子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扇着风,似乎在赶着什么:“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慌,娘,我相公这会子还没回来,你要不嫌弃,就帮我去把我屋里的马桶给倒一下。”
末了,又随意地在苏佰乐那边扫了一眼,“大姐这还真是发了财回来了?买了这么多东西。”
苏佰乐却是忍不下了。
她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月秀,你刚才要娘做什么?”
月秀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还能做什么,娘是知道的,我这身子重,去一趟茅房也怪累的,有什么就在马桶上解决了。不就是要娘帮我倒一下马桶吗,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苏佰乐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好了好了,你才刚回家动什么气啊,都是一家人,这些事,娘做得。”苏母忙拉着苏佰乐,柔声劝道。
苏佰乐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盯着苏佰文:“小文,小武媳妇就是这么对娘的?你忍得下?”
“没什么忍不忍的,反正他们都习惯了。”月秀眉头一挑,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家现在是我管家,我说一,他们就不能说二。还有,那泼出去的水,少来管俺家的家务事。当心,我连她一起赶出去!”
苏佰乐冷冷一笑,她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她冷冷地看着苏佰文:“小文,爹是被她赶出去的?”
苏佰文看了看月秀,又看了看苏佰乐:“姐,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苏佰乐怒极攻心,一个巴掌就朝苏佰文甩了过去:“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女人踩到爹娘的头上了,你还要我别管了?”
“哪里来的泼妇,真当我季家没人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苏家,不是你季家!”苏佰乐寒声道,“像你这么个泼妇,信不信我甩你一纸休书!”
“有本事你就甩呀!”月秀双手叉腰,头一扬朝苏佰乐吼道,“我在嫁进来的第一天就能管这个家,我就不信你这个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苏母不等苏佰乐有什么动作,一把就将她拉到了一边:“乐乐,家和万事兴,你不要吵了。你不是要去看奶奶和大伯吗,这时候也不早了,早去早回,啊!”
苏佰乐气得直咬牙。
她只不过几年没回家,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小武她没见着,小文却变成了这么一幅软弱无能的模样,这的确是她没想到的。
她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在娘的面前,她哪怕有天大的火她都要压下来,她冲苏母点了点头:“娘,你放心,我这就过去。”
真的不敢相信,这么些年,娘他们过的是个什么日子。
苏佰武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媳妇呢,甚至还由着她来欺负娘?她眯着眼盯着月秀:“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在的一天,他永远都姓苏!”
季月秀冷笑:“我也告诉你,有我在这家里的一天,我想让他姓什么,他就得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