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根本来是想背着苏佰乐回家的,可是苏佰乐到底还是在意的,死活不让他背,从李大夫那小小的药庐里苏佰乐硬是走了回来。
再说了,她也没多娇气。
从地里到村子,那路都是自己走过来的,这么点路就要一个男人背了?
回到了家,谢氏正对着苗春梅苗腊梅两姐妹在骂着什么,看到苗志根夫妇回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忽然住了嘴,屁股一扭,就进了屋。
苗志根将苏佰乐扶进房,交待了几句,又出去了。
不多时,隔壁就传来了苗志根和谢氏的争吵声。
苏佰乐听得心烦,干脆蒙头大睡了起来。
这事反正不是她引起的,没必要的麻烦,她才懒得去找。
在外面是要做个样子,进了屋关上门,你爱咋办咋办。
再说了,她也支持苗志根去找她娘理论理论。要不然,将来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到了天擦黑的时候,苏佰乐才被苗志根喊了起来吃饭。
吃了饭,苗志根坐在床沿边上想了很久,才对苏佰乐说道:“乐乐,今天我和娘说过了,家里的事,你多做些,地里的活,你和娘都别操心了。”
苏佰乐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想到你才过门就被那毒蛇咬了,我这心呐,就砰砰直跳,生怕你有个好歹。”
苏佰乐咬着唇,不行,这事儿,她可不答应。
天天在家里做家务,看似轻松,可那家务哪有做得完的时候?
眼睛一睁就要地扫,鸡喂,喂猪……哦,苗家没养猪,咦?苗家没养猪,那那天要自己把猪圈扫了是几个意思?
然后再把衣服洗了,再做个饭什么的,看上去倒是轻松,可是,她苏佰乐可不乐意。
闲下来的时候,肯定是要找点别的事情来做做,比如绣花,织布……
若是不让她出门,那她估计又得重新拾起绣花针来绣花了。再说了,要是不让她出门,她还怎么进空间?怎么去打理空间里的那些农作物?
当下便说道:“别的事我都依你,但地里的活计我不去帮忙,你想让谁去做?”
“不是还有腊梅和春梅吗?腊梅都十三了,春梅也十二岁了。要是不给她们两个找点事,她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听了这话,苏佰乐有些满意,这男人至少还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事情。可嘴上却是叹了一口气:“那她们两个也还是未出阁的闺女啊,娘也说了,再过两年,她们两个也要找婆家了。”
苗志根忽然就站了起来,一脸恼怒的样子:“你是我媳妇,女子出嫁从夫,你没听说过呐?”
苏佰乐不说话了,这该死的三从四德!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就这么办吧。”苗志根看了眼苏佰乐,“你脚上有伤,不宜下地,我去给你打水来洗澡。”
苏佰乐倒是乐意至极。
可是,她还真不能让苗志根这么干,若是她那个婆婆是个喜欢嚼舌根的,那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苗志根哪里会听她的,早就上灶房给她兑洗澡水去了。不大的工夫,苗志根回来了,不容苏佰乐反对,就将她背着去了灶间。
苗母谢氏看到了,脸上自然又是一阵不自然,只听她嘀咕了几句,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苏佰乐用的澡盆也是苏父亲手做的,也属于她的嫁妆之一。
澡盆有半个人高,人坐在里面泡着,倒也是舒服。
这里洗澡虽然没有现代用的那些沐浴露,也没有洗发用的香波。但是,古人也不傻,至少这里的人用来洗澡的东西叫胰子,还分桂花和玫瑰等多种香型。至于洗头,用的也是这个。
相对于玫瑰胰子,苏佰乐更喜欢桂花胰子。
桂花的香味没有玫瑰的浓郁,洗完后,那浅浅淡淡的香味在身上闻着也是极舒服。
苗志根也厚道,给她整整兑了大半桶的洗澡水。整个人往水桶里一坐,那水就漫上了胸部。这么大的一个洗澡盆,哪怕是冬天了,用这个洗澡也不会觉得冷。
看来自己的那个爹,还是真心的疼她。
苏佰乐仔仔细细地洗着,洗到腿的时候,她的手顿了一下。
咦,自己今天被咬的那个部分怎么好了,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到了?
苏佰乐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先前还以为自己她眼花,可是这一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就算屋子里的灯光再弱,她也看清楚了。
自己的脚脖子上,还真没有那两个痕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有个鸡蛋大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纹身似的,缩在她的左脚脚脖子上,看着挺怪异的。
“奇怪,这是什么?”
一边嘀咕着,她的手就顺着那黑色的地方摸了一圈。
她这一摸,突然感觉手指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一惊,忙收回了手。手指上竟然冒出了米粒大小的鲜血。她连忙将手指放进嘴里。
再看向脚脖子的时候,那里竟然光滑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那里。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苏佰乐摇了摇头,自嘲地说着。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腰间划了一下,那冰冰凉凉的感觉,令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没等到她的手摸到被划的部分,一条黑色的小蛇突然就从洗澡盆里钻出一个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