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考古队再次来到了墓道前,他们决心将这个奇怪的大墓彻底摸清楚,陈浊星把考古队分成了两队,一队负责地面的建筑设施,一队则针对深入山体的墓道、甬道和墓室进行全面的勘探。
对墓道的勘察一开始就取得了惊喜,在墓道的四壁上发现了一种晶化的物质,怪不得墓道如此光滑,考古队立即取下这种晶化物质的样本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就揭晓了,岩石表面的晶化物质是二氧化硅,也就是江湖人称的“玻璃”,而墓道四壁的岩石样本中则富含这种元素,甬道也与墓道一致,它的表面也有一层这种晶化物质。
这个结果让所有的考古队员都大吃了一惊,这个检测结果说明了两个可能:宋家在开凿完墓道之后,对墓道和甬道全面作了处理,也就是在表面蒙了一层玻璃,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暂且不说当时是否存在这种建筑工艺,就算有,宋家为甚么要这样做?
第二个可能更为怪异,那就是,这条墓道在开凿完成后经过了高温处理,只有极高的温度才能让岩石表面形成这种晶化现象,可是遍查墓道和甬道,没有发现任何使用火的痕迹,石壁上也没有半点焦痕,甚至在对甬道角落积尘进行分析后,也没有发现当年使用火把或者油灯的微粒粉尘,这个结果让整个考古队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难道当年开凿这条隧道的人们并没有在黑暗深处使用火来照明?
考古队在疑惑中增加了信心,这种不可解释的现象正说明了宋照墓的怪异,而他们寻找的正是这种怪异。
进一步深入勘察带来的疑惑更大,考古队对墓道和甬道进行了全面测量,墓道和甬道呈一种近似的四方形,从墓道进口到墓室入口,长达四十多米的这条隧道直挺挺地深入山体,宽、高完全一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就算是在目前,也没有哪一个现代化的工程队能将一条隧道建造得如此规整。
宋照墓中唯一出土的文物就是那只巨大的三足蟾蜍、两扇雕刻精美的汉白玉石门和墓门内的那两尊石像,那只三足蟾蜍已经证明是墓门开闭的枢纽,考古队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两尊石像上边,在那个文臣雕像手中握着的笏板上,刻着四个大字,“妖邪避易”,四个字的下面,刻着和漆盒上的纸条相似的符咒,这些刻痕掩盖了原来笏板上装饰用的花纹,这肯定是后面才刻上去的。
这似乎证明了高远声的推测,这两尊石像的作用确实是为了镇妖,它们奇怪的摆放位置,也许真的是为了防止墓中的甚么东西逃出来。
墓室是整个勘察的重点,考古队几乎将石壁每一寸地方都进行了敲打,仍然没有发现甚么隔室、空洞,不过他们也有一些发现,墓室与墓道、甬道不一样,它的四壁并没有发现表面晶化现象,墓室的后壁也引起了考古队的高度注意,这面墙呈现一种略微暗蓝的颜色,摸上去一片光洁,似乎比玻璃还光滑,这种打磨工艺谁也没有见过,怪异的是这堵墙壁上竟然没有发现半点灰尘,它就象刚被谁认真清洗过一样,好奇的考古队员找来一块白毛巾,在墙壁上擦拭了几下,毛巾竟然干净如初,这种情形让所有人啧啧称奇,为甚么会出现这种现象,陈浊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这堵墙壁上还发现了整个墓室里唯一的一个雕刻装饰,壁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铜钱,形势古朴,就只简单的一个圆形中间一个四方形,钱上没有表示朝代的字形,这个铜钱代表甚么,一时众说纷纭,有说招财的,有说守宝的,有说是标志墓中暗室的,当然最后有一个说法最引人关注,遍寻整堵墙壁之后却没有发现暗门暗室的痕迹,墙面就是一个整体,一个考古队员建议打破墙面看看,这个建议让陈浊星犹豫不决,看这堵墙,当年建造它肯定花了不少的心思,虽然墙面上只有一个简朴的刻画铜钱,但一堵墙打磨到如此境界,它本身就是一个极完美的工艺品。
一番踌躇之后,陈浊星决定先从不起眼的墙角取下一点岩石样本,仔细观察后再确定下一步怎么做。
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墙角用凿子击打了几下,每一下都是轻轻滑开,墙面别说裂开,连印痕也没有一点,于是在金刚墙前大显身手的电钻又出了场,可是电钻和凿子一样在这堵墙的面前彻底伤了自尊,这堵墙光滑得似乎留不住任何东西,电钻在墙面上根本找不到着力点,旋转着的钻头在墙面上滑来滑去,这一下子连久经世面的陈浊星也瞠目结舌,一番斟酌之后,考古队拿出砂轮准备先破坏墙面的光洁度,然后再让电钻来钻入墙面。
令人意外的是,高速旋转的砂轮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轰鸣声起,火星四溅,它在墙面上依然找不到受力的地方,这就象冰块与冰块之间的接触一样,除了马达转动的声音之外,听不到半点砂轮打磨墙面的声音。
这堵墙让考古队彻底开了眼界,陈浊星再次仔细观察墙面,他已经确定,这面墙肯定不是岩石,思索了一下,他接过了电钻,然后将钻头抵在墙面的那个铜钱图案上,这个举动让所有考古队员大吃了一惊,难道他想破坏掉这个墓里唯一的雕刻图案么?
不等考古队员出言阻止,电钻转动了,钻头抵在墙面的刻线里,并没有滑动,和陈浊星预想的一样,无论他如何使力,钻头并也没有半分钻陷入墙面的动静,那种感觉就象在空气中开动电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