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声和龙承辉再次互望了一眼,空旷的墓室里一阵寂静中,只听见考古专家“呼呼”地急促喘息,他抚视着这堵让他弄不懂的墙,眼睛焕发出一种迫切的光芒,就象一只流浪的饿狗隔着橱窗玻璃紧盯着架盘上喷香的烤肉,龙承辉的心里不由地涌起一阵同情,他轻轻拍了拍陈浊星的后背,陈浊星却是茫然不觉,高远声移步上前,他学着陈浊星的动作将手放在墙上,极度光滑的墙面带来一种怪异的感觉,手掌似乎按在一个不真实的物体上,没有找到半分的摩擦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坠,他只有举起手臂才能维持这个平日里十分简单的动作,隔了一会,他象在问人,又象自言自语:“这是用甚么做的?”
龙承辉有些骇异地看着他,高远声此时的表现就和陈浊星一样,手臂颤抖,语声喃喃,就象中了魔,难道这面墙真有甚么神奇的魔力,能够迷乱人的心智?
“远声!”龙承辉突然一把拉住高远声举起的手:“你怎么啦?”高远声定了定神,他看出龙承辉眼里的关怀神色,笑了一下道:“没有甚么。”他叹了一口气,“陈专家说得不错,这面墙肯定不属于地球。”
“是的,是的,”陈浊星也叹了一口气,他慢慢转过身来,“它不是地球上的产物,地球人目前还造不出来。”高远声忽道:“那么这个东西是不是在地球上制造的?”陈浊星盯着他,摇了摇头:“这完全不可能,要制造这面墙需要非常非常高的科技,它的质地也许就是一种简单的合金,或是我们日常最常见的某些物质,只是它们被极度地压缩,压缩到在分子间已经没有任何空隙,这些物质已经无所谓是甚么了,可以是铁,是植物,是水,是空气!在这种压力下它们之间已经相互彻底地融合了,这种人类无法想象的高密度物质几乎是无法摧毁的,不,不,这不是在地球上制造的,将整个地球压缩到这种程度,也只能得到指甲盖这么大的一小块。”
龙承辉置疑地摸了一下墙,他觉得专家似乎有些走火入魔,这些话完全背驳了他的物理学常识,且不说这面墙究竟是一个甚么物体,它深藏在岩石中的体积还有多大,光眼前看到的这片面积就不小,这样说起来,需要多少个地球才能制造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就算专家的这番呓语是真实的,那么在地球上,居然放着比地球自身密度高出不知多少倍的这么一大块物质,这从何说起?!
高远声却是一脸的深信不疑,他的思路本身就偏于相象,所以他远比龙承辉易于接受陈浊星的话,陈浊星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对高远声道:“你觉得这面墙不可思议么?不,它远不如那颗头骨来得怪异,这面墙或是无论它是个甚么东西,它是如何制造的,它终究还是被制造出来的,可是那颗头骨,它是进化的结果,这种生物,究竟是存活于一个甚么样的生存环境,以至于它的头骨竟然进化得如此坚硬,这让我们百思不解,根据常规物理学,同一单位体积的物体,密度越大,那么它的质量就越大,这颗头骨的密度有多大我们不知道,反正比已知的任何东西都要大,那么说起来这颗头骨应该沉重无比,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只手可以轻轻地捧起它,它甚至比很多地球上的物质还要轻得多,可它的坚硬程度超过了地球上所有的东西,这是一种甚么样的进化历程,这简直就是一种完美的生物,现代人类站在它的面前,可能会无一例外地觉得自己的落后和无知。”考古专家又陷入了那种自卑的迷茫想象之中。
“这面墙,和那颗头骨,谁的密度更大?”高远声急切问道,他竭力将专家拉回现实,陈浊星道:“当然是这面墙的密度来得更大,看它们表面的光滑程度,墙面远远要高于那颗头骨,这面墙深埋地下几百年,表面没有粘上半点的灰尘,这是因为它表面的致密程度远远高于灰尘,灰尘无法附着。”
“我们无法打开这面墙,也许永远也解不开这些谜。”陈浊星沮丧地道,龙承辉轻咳了一声,他道:“我们找到了这面墙,这也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当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它是甚么,也许它只是阻隔我们的一面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一个容器,我们可以绕开它,再说了,就算它是一个容器,也总有个入口罢,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它的入口。”
陈浊星抬头看着他,“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个工程非常之大,也许需要将这座山完全移走,如此大的工程必须取得多方面的配合,消耗无数的人力物力,而且我们当前要做到完全的保密,就算做到了这一切,到头来也许还是一无所得,我们打不开它,或是在它的里面根本找不到宋照的骸骨!”“不,不,”高远声道:“我们要寻找的并不是宋照的骸骨!”
“那你认为我们要寻找的是甚么?”陈浊星惊奇地道,高远声道:“我们要寻找的是这一切谜题的答案,宋照的骸骨只是一把开锁的钥匙,一条解谜的线索,当然肯定还有其他的钥匙和线索,比如说图书馆长所说的另一座明代墓,听说那座墓也是宋家的家墓,虽然这只是一个道听途说,那座墓也许和宋家扯不上半点关系,不过我们现在甚么线索都不能放过,毕竟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很多东西都被时间泯灭了,但越是这样,越能引起我们探索的兴趣。”陈浊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高远声止住他的话,他抢着道:“这次考古发掘工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