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大道走了一会儿,到了门前不远,渐渐就见到
通往学院本来也不止一条路,每日总有些往来旁听之人。
旁听资格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得去,或是有熟人作保,或是有一技之长,或是得书院讲师特批。
总的而言,不论是谁,在鹿鸣书院总是能学到许多东西。
踱步至门前,书院正门是个大牌坊,上书鹿鸣书院四个大字。
门前有两个门厅,俱是小亭子,四面都有木窗,古色古香的,从打开的窗户里看去,一左一右两位中年男子端坐于内,闭目凝神。
周迅走上前去,对着右边那人拱手一礼。
“洪叔,早啊!”
那中年男子睁开眼睛,笑道。
“原来是周家郎君。郎君真是好修为,离了我十步我竟没有发觉,真是后生可畏呐!”
左边那男人也是睁开眼睛,惊奇地看过来,目中精光隐隐,似是要看透周迅一般。
“周小子轻功进步这么快?不是偷偷用了方术吧?”
这男人知道周迅对方术上心,故有此一问。
周迅也是笑着拱手,道。
“明叔,有阵子不见了,您家孙女可还好?”
明叔收敛了目中精光,笑着点头。
“我家荷香还好,得了周小子你配的药,只喝了三天就好了。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荷香那孩子的病就要被庸医耽误了!”
周迅也不自矜,只是谦和地点头。
“明叔,王大夫只是没见过这种症状,一时误判,其实他的医术还是过得去的,并非庸医可比。”
自古医道不分家,周迅在书院里也研习了医术。
他本身就是出身仙域大派,原本对此就有所涉猎,是以沉下心来研读医书,又跟随书院中几位名医圣手随堂看诊,一来二去就练就了一身在凡世属于一流的医术。
不过他本人乃是有道散仙,能做到这点也值得自傲。
明叔有个小孙女,方四岁,得了热疹子,请的王大夫看诊,开的方子吃了半月,一直不见好转,这才求到了书院里面。
周迅当时就在几位医师边上,也是讲课的老医师有意考究,让他放手一试,果然开出的药方无误,煎了一碗药,当天就退烧了。
一提到王大夫,明叔就是冷哼一声,显然是很看不上眼。
不过他也知道周迅说的是实情,书院内教授医术的无一不是一方名医,自不是普通大夫可比。
突然,洪叔又嗅了嗅,笑道。
“周家郎君又出去喝酒了?”
明叔笑得很暧昧。
“周小子怕是去喝花酒了。听闻江南四大才子逛青楼都还有人倒贴银子,我看周小子也可以的嘛!就冲着他这身模样,哪家花船里的姐儿不爱?”
“不错不错,周郎君年少多金,有才有貌,性子又好,就是人太端方了些,而今会游青楼才好,正是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呐~”
说着,洪叔学着戏班子里的曲调吊了声嗓子,可惜除了声音洪亮之外再无优点。
周迅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
这两位都是高手,一身超凡入圣的武术,澎湃如渊的气血,若是放开来打,隔着百丈就能开山破石,百步之外沸腾的气血使人感受到肌肤焦灼。
这就是武圣,已经是凡间武道的巅峰。
周迅曾听他们讲过武圣之上的境界,依稀叫做人仙武道,不过他们还远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武道大成,号称武中圣者,自然能延缓衰老,活个百二十年不成问题。
别看都是四十岁的中年人模样,那是他们修炼一种叫做龟蛇灵息的法门,平时收敛一身气血如同常人,其实暗自潜藏积蓄生机,一点一滴水磨功夫,以期一朝得入人仙之境。
周迅的平日里与这两位多有交集,知道他们是受了书院大恩,这才自愿过来看门,不能以寻常杂役视之。
有这么两位武圣看门子,不管是谁来了都不好使,等闲的道术一喝就散,邪魔妖怪更是不敢来犯。
更难得是这两位五感过人,过目不忘,谁整个书院来往的人都记得分明。
指望靠着女扮男装混进来,只能说想多了。
告别了这两位,周迅正欲进门,就见着一位头上裹着逍遥巾,手上拎着篮子的书生经过。
周迅认出这人正是自己室友梁山伯。
“山伯,这里这里!”
周迅挥手叫住了他。
那书生回过头来,见到是周迅,笑着说。
“明诚,这两天你人去哪儿了?”
他凑近来,闻到酒味,惊讶地指着周迅。
“我还道明诚你前日匆忙离席是有急事,原来你居然跑去喝酒了!”
“明诚你真是不把我这个同屋放在心上啊!可怜我替你在师长面前遮掩,差点没挨老夫子的戒尺,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梁山伯拎着个篮子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被周迅一把拉住。
“慢来,慢来。”
周迅笑眯眯地抓着他的肩膀,将那篮子拿过来。
“山伯你一见面就要走……莫不是篮中之物不能见人?”
梁山伯尽力挣扎,劝根本无力抵挡,尽管他也有学过防身武术,可哪有周迅仙体成就的力量大,只如同小孩一般,在周迅手里挣扎反抗。
周迅一把掀开篮子上覆盖的那层蓝布,里面放着两瓶果醋,几盒精致的小点心,还有几只茶叶蛋,装在纸袋子里面。
“啧啧,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山伯兄你伙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