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莲当时就有点懵了,等她缓过神来一看——
此时的礼堂张灯结彩,完全没有严肃的会议气氛,反而像是一场派对。她的同事和战友都几乎到齐了。最让她醒目的却是为首的肖爱国。
她一看到肖爱国,眼睛不禁湿润了。已经整整三天没看到他了,仿佛就像隔了一个世纪。正应了那句老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三日不见,恍然如同隔世。不过,肖爱国今天穿的是一套崭新的军服,显得阳光,潇洒和庄重。在他的身后则站着一对年长的男女。除了那对男女,现场鼓掌的人几乎都是身穿军服的战友。
等岳青霞把一切都观察明白了,不禁又陷入了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爱军在她还陷入一片雾水的时候,含情脉脉地迎了上去。
岳青莲立即从他的深邃眼神里读到一种内容,顿时慌得芳心怦怦直跳。
肖爱军在距离她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朗声讲道:“青莲,你还记得半年前我第一次为你做针灸的时候,你对我的承诺吗?”
岳青莲默然了,仰头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盯着他。
肖爱国嗔怪道:“你是一个军人,不要扭扭捏捏的,要有一种担当的精神。因为我就要当着现场所有的战友们讲出我的请求了。”
岳青莲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难以呼吸。但她在这种极其压抑的氛围下,终于鼓起勇气回答:“我是答应你一个要求,但必须在我能做到的情况下。”
肖爱国动情地一笑:“你当然能办到。我今天仅仅是要求你接受我的一件东西。”
岳青莲不由扫视一下面前同事们的友善目光,又把眼神落在了肖爱国诡谲的面孔上。
肖爱国一看她迟疑不决,不由问道:“难道你不自信了吗?”
岳青莲一阵苦笑:“你最好不要跟我绕圈子。我要看看你到底送我什么东西。”
肖爱国亲和的目光凝视着她,然后缓缓把右手探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岳青莲则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目不转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肖爱国的右手很快抽了出来,不过在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小红盒。
岳青莲豁然明白了,那里装的一定是戒指。原来肖爱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是要向自己求婚。她几乎要晕眩过去了。
肖爱国这时把戒指盒平放在胸口,再抬起了左手,轻轻扣开了盒盖,一只晶莹剔透的钻戒发出夺目的光芒呈现在岳青莲的面前。
岳青莲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她之前一直憧憬着自己的美好的未来,不止一次设想着有一位英俊的男士向自己求婚的场景。可是,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是万念俱灰了。
她晶莹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了,分别从她的两个眼眶里滚落出来。
肖爱国这时突然一俯身,一条腿的膝盖已经落地了。
“爱国你···”
“青莲,我要求你做的就是接受这枚戒指,并嫁给我。”
岳青莲的泪眼一片模糊,但却固执地摇摇头:“不···我不能答应你···”
“青莲,咱们已经说好了。只要你能做到的,就一定要答应我。我想你没有借口说自己做不到。”
“可我真的做不到···我的病是不允许我结婚的···”
“傻话!就算患再重病的人也拥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况且你还如此健康地站在我的面前。”
“可是···我要想活下去···恐怕很快就残缺不全了呀···”
“青莲不许这样说。你无论处于什么状况,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完美的。”
“青莲,嫁给他吧!嫁给他···”
那些作为见证人的军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进行起哄。
岳青莲的俏脸此时烧得就像一个红苹果一样,既羞涩又感动。但理智告诉她,自己不可以去拖累人家。
岳青莲此时就像一个勇敢的战士一样,不再理睬单腿跪在自己跟前的肖爱军,而是朗声对那些‘起哄’的战友们朗声道:“大家请静一静,请听我讲几句好吗?”
她的战友们顿时鸦雀无声了,一个个支着耳朵聆听她的讲话,包括肖爱军以及那一对中年男女。
岳青莲等整个礼堂静下来了,未曾讲话眼泪首先流下来了,并哽咽道:“各位领导和战友们,您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刚刚在地方骨科医院被检查出骨瘤。这等于就是绝症。虽然发现算早,但必须要锯掉一条腿才能遏制癌细胞向全身扩散。即便手术成功了,我也失去了一条腿,而癌细胞又在什么时候复发还不得而知。请您们大家想想看,假如换做您们其中一个人,谁愿意去拖累自己的爱人呢?我承认自己很爱肖爱军,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拖累他,让他感觉所谓的爱情是如此的残酷甚至是无法转圜。所以说,趁我还没跟他成为法律上的婚姻和我有自主决定权的时候,我决定开除他,跟他分道扬镳。请问大家,这算不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些‘起哄’的同事们一个个面面相嘘,都默不作声了。
还依旧单腿跪在地上的肖爱军搭腔了:“青莲,你的话讲完了吗?”
岳青莲低头凝视着他好一会,才缓缓地点点头。
肖爱军眼睛湿润道:“我很感谢你刚才还称呼我为‘爱人’,这说明你已经把我视作了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然,我也如此。现在,请你不要拿大家换做你的角度,而是请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