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劫持后几经辗转来到鬼家,那时,当初的鬼少主已成了如今的鬼家主。为了即位,他不得已娶了玉澜,却始终对我当初的叛逃耿耿于怀,终于,他还是废了我的武功,逼着我与他成婚,我迫不得已在大婚之夜进行了自我封眠,直到你来了,将我唤醒。”
听了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苏九儿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孩子的降生竟引起了如此大的波动。
“拓跋玉儿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那真正的天星在哪里呢?”
玉汐侧着头看她:“这十二年里,我虽睡着却也一直在想她究竟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老天爷终究待我不薄,九儿,过了十二年,他又将你还给了我,你是那样得像我……”
玉汐忍不住哽咽起来,苏九儿却感觉自己浑身如冰冻住了一般。
她才是真正的拓跋玉儿,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被师父捡回来一个孤儿罢了,但玉汐又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苏九儿再也躺不住了,一个骨碌从床上翻坐起来,跨过玉汐就打算下床,却被玉汐伸手拉住,往她手中塞了一个玉瓶道,“这是洗去你脸上幻颜术的药水,我知你一时不能接受,没关系,等你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见我也不迟,我,等你!”
苏九儿慌乱地将瓶子塞到怀里,穿上鞋就往外走,走到门前才堪堪停住脚步,却也没有回头,艰涩道:“谢谢,,,夫人……”
言罢又快速开门离去,好似身后有什么让她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苏九儿拿着那装着药水的瓶子呆坐了两天,慢慢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转变,只是,如今还不是她身份暴露的时候。
依照之前鬼渊对拓跋玉儿的态度,她若是暴露了,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绝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思索再三,她压下心中的好奇,将玉瓶又揣回了怀里,唤来涤墨和归砚给自己收拾妥当,打算去见玉汐一面。
那个女子是她的母亲,她心中其实是感到庆幸的!
只是还未走出院子就碰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苏姑娘出来得正巧,我们家夫人有事儿想请您过去一趟。”
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施身向苏九儿行了一礼。
苏九儿不禁皱眉,这谁家的丫鬟这样自来熟?还出来得正巧?她可不是为着她出来的?
涤墨见状附耳在她耳边小声道:“主子,这是孙夫人的丫鬟。”
孙如燕的丫鬟?
苏九儿这才稍稍缓了脸色道:“你家夫人找我何事?”
小丫鬟闻言笑了,“主子的事做奴婢的怎会知道?姑娘去了便就知了,应该是顶重要的事,自姑娘来到鬼家,夫人可从没有见过姑娘呢?”
苏九儿想想也是,便让丫鬟领着径直去了孙如燕的院子。
孙如燕这些年当家主母的地位愈来愈稳固,身份上虽是侧室,实权却抓了一大把,这鬼家哪个丫鬟小厮婆子不知道她的厉害,虽面上对着这些个夫人都一样的尊敬,从心底里却只敬畏她一个。
这人的本性呀,就是欺软怕硬。
小丫鬟直接将苏九儿领到了荷塘旁的一个凉亭,孙如燕正坐在石凳上嗑瓜子,见苏九儿来,忙起身迎了过来。
苏九儿朝她欠身行了一礼,便坐在了她对面。
“我经常听筱儿提起你,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一见,果真跟我想的一样,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丫头。”
孙如燕说着将一盘碧绿色的点心端到她面前:“来,尝尝我这里的绿豆糕,跟别处的口味可不一样。”
苏九儿道谢一声,拈了一块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绿豆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入喉还带着丝丝凉意。
的确好吃,只是比着玉汐的手艺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这话也就只能她在心里随便想一想了。
苏九儿将口中的糕点咽下点点头称赞道:“夫人果然好手艺,父主能得夫人做贤内助当真有福气!”
孙如燕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她本也不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此刻笑起来倒显得豪迈至极,好一会儿才抚着胸口道:“你这小小年纪拍马屁的功夫却是一流,我可得让筱儿多跟你学学,若是她能如你这般,在她父主面前也不会如此讨嫌。”
孙如燕这话虽说得轻巧,苏九儿却是听得一愣:“筱儿讨嫌?怎么会?”
“唉!也不止是筱儿,即便是镜儿和铮儿在家主面前那也是讨不到好脸色的,庶女就更不用提了。”她顿了顿又说道:“你来鬼家这么久了,这背后的原因定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九儿啊,为了你自己和你兄弟姐妹的前途着想,我有个不情之请。”
她说着挥袖屏退了一众丫鬟,朝着苏九儿行了一礼。
苏九儿直觉不好,慌忙去扶她,可这孙夫人却固执的很,非要苏九儿同意了才起身,苏九儿无奈只好妥协道:“夫人先说是何事,九儿怕不自量力。”
“你一定能办到的,一定能的,”孙夫人以为苏九儿同意了,喜不自禁,拉着她坐回石凳上,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我知玉汐与你来往甚是亲密,我这里有一包药你只管瞅准时机放到她的饭食里即可。”
孙如燕说着将裹着帕子的一团物什往苏九儿手里塞。
苏九儿立刻惊坐起来,不敢置信道:“夫人你竟让我去下毒?!”
孙如燕忙捂住她的嘴,谨慎道:“小点儿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