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试言之。”李晟摆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海之利主要是来自于海运。交州之族的发达大部分都来之与此,然而南海的暴利也伴随的高风险,这使得交州的人在获取得暴力之后为了自保,也学着中原的人一样多购土地,招揽私兵,修屋建堡从而形成所谓交南大族。不过由于交州海贸的发达,使得他们有一点与中原之族大不相同,那就是他们的利益更多的是来自与海上而不是于地上。如果主公尽没他们的地产,收容他们的私兵,他们虽然会觉得痛苦,但不会因此而感到绝望。因为只要还有船,他们就有机会再次获得利益。是以,他们能够接受主公对他们田产、兵马进行的惩罚。而在这个惩罚的基础上给予他们一些在商贸航运方面的优惠则有可能令他们获得喘息,令他们对主公心服。没田是惩罚,而予商则是奖励,再加上把他们手中私兵全都收没了使得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反叛。这样一来,他们还不是会紧紧跟着主公走吗?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略而已。至于具体的步骤则需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再定。但我想只要以这样的原则去做,昌平城里的士壹再眼下这种继续与我们作对必输的情况下,肯定会答应的。”诸葛亮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会答应吗?人心可是不好说的哦。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一定的可能。”李晟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吩咐下去:“把士燮的尸体给我用板车架好了。全部整军,我们现在就去昌平城。”
“不用枭首么?”士兵领命而去了,孔明却对李晟突然下达用板车装载士燮的尸体而感到奇怪。
“既然没有打算把士家给连根拔起,那么还是给彼此都留下一些余地才好。士燮虽是敌人,虽然也做了罪恶的屠城之举,但在最后他是力战而死。人都死了,连同那些屠城的士兵一起死了,一切皆可随风而去,我们还需要对他们那么严厉做什么?枭不枭首对我们来说本就是两可的事情。反正我们也只是需要向士壹告知士燮已死的消息,又何必非要枭首呢。现在把首级割了,又不能就此埋葬士燮剩下的尸体,一样也得随军带着。那残缺不全鲜血淋漓的模样实在是难看。真是很麻烦的事情啊。”李晟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确实。”诸葛亮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自家主公的宽背,笑道:“我是晓得你对死最大的看法。可是现在是一个众人皆那么做的乱世,如果不做一些非常之举,恐怕没有人会为之害怕。‘乱世行重典’。这重典就包含了残酷,无比的残酷。”
“这个我明白,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做的。然而这样的事情毕竟是有伤天和,能少作还是少作吧。”李晟摇了摇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你呀……!”孔明将李晟听不进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因为下边士兵的来报而放弃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说这些对自家的主公来说基本上是无用到底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公在对待死刑这件事情上有着异乎寻常的坚持。“算了,何必去想那么多呢?这也只是枝末细节而已。也许处理的好反而能够借助这样的事情为晟哥儿造势呢。嗯,这其中确实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他迅速的开始盘算起来,一心想将李晟因为不肯用重刑而缺失掉的霸气弥补起来。
随着李晟打扫战场的完毕,受了创伤而减少了许多人的队伍再次被聚集起来。团团的六千多人,李晟在其中看到不少伤残之辈。
“看来还得挑检一番。”对此,李晟想道。他很清楚的明白,若是把自己手下的这些伤病一起都带去的话,只怕是要影响军容威势,很有可能因此而令士壹看到了自己这边的“软弱”,而使他下定拼死一搏的决心。这是李晟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打算把重伤员留下,并留一千士兵保护他们。这是一件很自然,很平常的事情,原本也只需直接下令就可以了。但李晟考虑到这些士兵心情的缘故,却依旧好生的抚慰他们,并没有说出他们的存在会影响已军军势的原因,而只是说他们已经受伤了,必须送到后方去接受更好的治疗才行。
如此又忙碌了半晌,时间却已到了接近正午。在送走了那些“伤残人士”之后,李晟面对着几乎少了一半的队伍,再次发愁起来:“人数太少了,这足以威慑士壹吗?”李晟因此而紧紧的皱着眉头。
正头痛间,忽见四下里派出的探马来报:“启禀主公,黄忠大人领兵五千来援。”
“哦?”李晟微微诧异了一下,紧皱的眉头猛地舒展开来:“师父来得可真是及时啊。正好解决了我的大麻烦。”他笑了起来,随即下令:“走,去和老将军会合。”
队伍拔营而起,向南边行去,走了八九里路,拐进一个山谷,便见那黄忠的大军肃整的立于其中,静静的等待自己这边的到来。因为李晟很受后世那些军队训练必讲究队列之说影响,强硬的在自家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