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也听说了,二老爷今早在房里呆了许久,才去的外院呢!”一个更知晓情况的小丫鬟插嘴道。
方才那个媳妇子哼笑了一声,道:“二老爷自是要明面上公允的,便是大姑娘的丫鬟诬陷了二姑娘,也就是打个板子罢了。不过,实际上,为啥将那葵其交给大夫人处置呀,可不正是借了这个敲打大房嘛!”
“敲打”二字一出,偷听的崔氏便心中一紧,接着,又听那媳妇子说了话。
“大姑娘也是好笑,二老爷再一碗水端平,那也有个亲疏之分。今次看着二姑娘受了委屈,谁知何时又在哪件事上找补回来?”这个媳妇子说着,又笑了一声:“真是傻的可怜。”
她后边这句没指名道姓,可崔氏却听得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女儿,甚至是自己!
崔氏咽了口吐沫,头脑清醒不少。她也真是傻了,竟被霏儿这个十几岁的孩子给说的迷糊了,真真不该。
可她虽这样想,却又觉得自己过的万分憋屈,她们凭什么要这么憋屈,若是二房根本就一味地忍气吞声呢?
她这还未思虑周全,又听那知些情况的小丫鬟说起话来。
“我知道了,怪道大少爷和四少爷这两日松懈的很,说是就要跟着二老爷读了,先歇两日,却没听说三少爷也一道读的事体。”
她话音刚落,崔氏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看,我说是吧。二老爷那可是两榜进士,能同一般的西席相提并论?人家自是要紧些自家孩子的,况大姑娘那般欺负人,还当二房都是傻子?这下好了,找补到三少爷身上了吧。”那媳妇子又道。
一个婆子却有几分质疑:“不是说三少爷要进那个什么国子监么?那去处岂不比跟着二老爷读强?!”
她话音刚落,那媳妇子又道:“这就是大娘您不懂了吧。三少爷便是去,少说也还有好几年的工夫呢,难不成这几年都荒废着?若真如此,到了国子监,只等着旁人笑话吧!”
她说的正是实话,国子监再不是等闲的学堂,没有几分真本事,进去也被人压的抬不起头来,往后举业,更是障碍。
冷汗出了一后背,崔氏心里苦得像喝了一坛子黄连汁一般。腿渐渐软了去,转眼听见那群人啧啧叹了几声,扯到了旁的事体上,崔氏再也立不住了,扶着丫鬟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刚走出没多远的敬莲园。
她刚走到院门口,便见于小霏的丫鬟朱莺,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直到跑到她脸前,才抬头现了她去。
“夫……夫人”朱莺哽咽着道,捂着脸的手却不曾拿开。
崔氏心一沉,忍着心头的烦躁不安,冷冷道:“这又怎么了?捂着脸做甚?”
朱莺被她问的一愣,崔氏不耐,挥手将捂着脸的胳膊打了下去。
眼瞳一阵猛烈收缩,崔氏看到了朱莺脸上红的清晰地五根手指印。
“大姑娘打的你?!”
崔氏惊疑不定。
朱莺哭的越凄切了,只哭着却不说话。崔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自己那个乖女儿干得好事!
害了她自己的弟弟不说,她还要作孽到什么时候?!
崔氏心火一簇一簇地上窜,可理智还是让她禁不住问道:“姑娘为何打你?!”
“姑娘让奴婢去打听二姑娘的事,奴婢觉得不好,规劝了姑娘几句,姑娘就说奴婢吃里爬外,还……还赏了奴婢一巴掌……”
朱莺低着头说完,再抬起眼来,却见崔氏面上又青又白,苦恼又愤恨地神情在她脸上交织,朱莺看着吓了一跳。
“夫……夫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崔氏打断了她的话,又道:“你做的对,日后大姑娘就交给你了,你时时看住了她,她若再让你做这般事体,只管过来回我!”
崔氏说完,拔了腿往于小霏屋里去了。
于小霏正为朱莺不如葵其合自己心意,兀自气的摔了一个茶盅,此时连崔氏过来,吃了一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崔氏恨声道:“我再不准你去二房捣乱!你给我好好待在敬莲园里,好好给你祖父父亲守孝!”
“娘?您说什么?”于小霏被崔氏突如其来的训斥,惊得目瞪口呆。
崔氏却没理她分毫,又环顾了一眼四周的大小丫鬟,厉声道:“你们都给我把大姑娘看住了,若是大姑娘不经我应允出了院子,我拿你们是问!”
“娘!”于小霏身形一顿,不可思议地张口喊道。
可崔氏却是再不理会她的,只扔了句“今日给我禁足”,便转身离了去,任于小霏喊破了天,头也不回……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敬莲园这边的事体,便一分不差地传进了于小灵的耳朵里。
于小灵嗤笑了一声,暗道在崔氏心里,果然还是于霖更重要些,毕竟,这才是崔氏的命根子。
至于于小霏,于小灵以为自己已然足够宽容了,不过对待越加蹬鼻子上脸的于小霏,宽容一点用都没有,唯有出手治她,才能让她老实下来。而她不好直接出手料理于小霏,少不得绕个弯子,让崔氏自己治了她。
下晌的时候,崔氏便凄凄切切地找到了于清杨,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再三保证,将自己女儿狠狠地说了一顿,最后,拿出已经进了轮回的于清松说事,恳求于清杨看在死去的兄长的份上,能带了于霖一道读。
于清杨面对这个哭哭啼啼的寡嫂,有些手足无措,虽自己并没有将兄长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