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于小灵出门,从来都是有暗卫随身保护她的,可是这里是顾家的后花园,今日是顾老将军的顺寿,徐家暗卫怎么好安插进来?
若非徐泮听到徐涟的丫鬟慌慌张张地派人过来报信,他哪里知道,于小灵竟是在好端端的后院涉了险。
徐泮听说的时候又惊又怒,等过来报信的人说有人看到于小灵同男子在假山里私会,更是又气又怕。他并不疑心于小灵会同男子私会,却是一下子想到,她是不是被人绑了去。
这个时候,徐泮再过顾不得男女大防了,直接就闯进了招待女眷的地方来。他一路狂奔,一步不敢停留,一进门便瞧见好多人将他妻子层层围在中间,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面色就白得像张纸一样,身形一歪便往一旁倒去。
徐泮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高声喊着“灵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接在怀里。
他一边惊慌地喊着太医,一边直喇喇地闯进厅里,将她安置在小憩用的榻上。院里厅中的女眷们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了,更看着忠勤伯面色青白瘆人,一个个都不敢近前。
程默意被吵醒了,转眼看见方才还有说有笑的表妹此刻已不省人事的躺在榻上,吓了一跳。
“灵儿,灵儿!”她连忙喊她。
可于小灵哪里能听得见?
徐泮冷汗冒了出来,见自己喊她无用,程默意喊她也毫无反应,握着她的手,止不住朝门外吼道:“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这时候,王彤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医女,她刚才也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头脑发白了,这会儿被徐泮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
“伯……伯爷……要不……要不我来看看夫人!”她话音一落,徐泮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若不是这个女子,他好生生的妻子何至于如此?
他恨不能把王彤一巴掌拍出门外,可王彤到底是个医女,太医还没赶来的时候,总算还能顶点用处。
他抿着嘴,没有说话。王彤大约知道了他的意思,哆嗦着上了前。她抖着手,替于小灵诊了脉,诊过脉才连忙松了口气。
“夫人……夫人和孩子尚……尚无大碍!”
“真的?”徐泮挑眉。
王彤连忙摇头,“小女不敢撒谎!”
说话间,太医已经到了。
太医问诊的结果与王彤并无大的差异,暑热难耐,伯夫人又受了十足的惊吓,气血不稳,才晕了去,若是一般人受了这一遭,孩子大概要受些影响。
只伯夫人这胎坐的极稳,孩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倒是夫人脉象似有不平,昏迷不见醒,不过倒也并无大碍的。
徐泮听了,眸色难辨。他压了眉头,深深地看了于小灵两眼,面色不见好转。
这会儿,同太医一道过来的徐氏,才走上前来,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看向徐泮,徐泮沉默不语,又看向程默意,程默意摇头不知,再看向徐涟,徐涟皱了皱眉头,瞧见徐泮仍旧握着于小灵的手不松开,一双眼睛只盯着她一错不错,面上的紧张担忧尽显。
她想到方才王彤说的话,突然沉了心,张口朝徐泮说道:“大哥何必如此?万一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闭嘴!”徐涟话音未落,徐泮低吼出声。
徐涟被他吼得一个哆嗦,徐氏听了,却惊慌不已:“涟儿,你胡说什么呢?!”
此时屋里,除了王彤和太医并无外人,何况王彤是当事人,太医问了诊,这就退下了。徐涟觉得,此事既然闹开了,还不一口气撕掠清楚,若是这个孩子真有问题,她大哥怎么能蒙在鼓里?
她一横心,指了那王彤:“你把这事同我大哥说清楚!还有你为何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都说清楚!”
“我……我……”王彤在屋中几人的目光中,张口结舌。
徐氏见她吞吞吐吐,想到方才过来的时候,院里一众女眷叽叽喳喳的议论,心下一沉,厉声喝王彤道:“快快实话说来!”
王彤被她吓住,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哭着便道:“小女三月前,为伯夫人诊出喜脉,伯爷听了,当时突然说不行,然后还掐住夫人的手,狠狠瞪她。小女没见过这样的,小女……小女就想着,这孩子会不会有问题?但小女一个字都没说的!
可谁曾想,今日在园子里逛的时候,小女迷了路,正瞧见忠勤伯夫人与一男子幽会,那男子从后面抱着伯夫人,我听他说话的声音根本不是伯爷,惊叫了一声。他们发现被我撞破,还奔过来要追我灭口!我……我一点假话都没说,顾夫人明辨!”
王彤哭着说完了这话,徐氏惊讶自不必提,而徐泮也有些恍惚,面色发青,一言不发。
那王彤见了徐泮的模样,只当自己实话提点了忠勤伯。好似在黑暗中见到光亮一样,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道:“伯爷救命,小女说的都是实话!小女不想被灭口啊!”
可她话还没说完,徐泮却突然眯起眼睛,冷冷的瞪着她:“你说你没说假话,可方才夫人去园子里,是与我见面去了,我二人也未去过什么假山,然后我便送她回了此处。我只问你,是如何看到她同旁的男子在一起的?!”
王彤听了大惊,抬眼再去看徐泮,见他神色狠厉,只一眼便让她觉得惊心肉跳了。
她突然意识到,不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忠勤伯眼里,都是不可能的!
王彤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