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田金令的消息之时,田平海可谓是震惊到了极点,直接中断参悟到要紧之处的一记术法,立刻着手处理此事。
田金令飘香酒馆的身份并不是太大的问题,这一点宗门高层之中心知肚明,就是他自己亦是如此。
但田金令协助飘香酒馆绑架栾青枝继而威胁常风甚至栾玉书,这可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常风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大闹政事堂,继而杀到田金令的洞府,那就说明手中有了证据,也就意味着绑架栾青枝的事情暴漏,田金令陷入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境地。
一个瞬间,田平海几乎就将此事可能引的后果想了个明明白白。
只要事情闹大,掌门一派会谴责他,孔文鲤一派会全力打压他,至于栾玉书,与他倒是一派之人,但自己的儿子协助他人绑架了人家的女儿继而威胁他的女婿……仅此一件事情他就将整个玄天宗得罪全了。
田平海很想放弃自己的儿子,最好是死在常风手中,一了百了。
但他也是清楚,事情闹开了,他想不管都是不行,因为他背后也是飘香酒馆,不管他认不认,外人不会认为此事与他无关。
飞思索之后,田平海严令自己的儿子不要离开洞府,甚至威胁常风绝对敢灭杀他,为的就是让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甚至只要田金令死不承认,常风手中的证据未必管用。
安抚田金令之后,最好的选择是联系李蓝玉或者李阔耳两人,整个宗门之中也只有这两人的话常风听得进去,可是这两人皆不在宗门之中,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纵然联系上远水不解近渴。
无奈之下,田平海只能硬着头皮联系栾玉书,自然想着赔礼道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总归是要压下此事,可是栾玉书却是切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对于栾玉书的反应,田平海并不意外,此时栾玉书没有带人杀过来已然算是顾全整个玄天宗的大局了。
栾玉书不回应,田平海只能联系自己派系之中的其他大佬出面说和,可是其他大佬的反应则是出了他的想象。
不管的不管,大骂的大骂,就是没有人愿意出头帮助说和。
如此已然证明,田金令绑架栾青枝一事已然宣扬开来,至少宗门之中诸多大佬都是知晓,再也没有暗中联络压下此事的可能。
如此之下,田平海不惜放下身份,并且付出大半生积累的资源,终于请动了宗门之中与常风关系不错的两位太上长老以及长老会成员,并且将副掌门孔文鲤也请了出来,甚至就连常风和栾青枝的一些亲人朋友都是请了过来,只为能够解决此事。
前后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按照田平海的估算,就算田金令与常风推诿扯皮的打嘴仗,总归也会等到自己到来。
可是不想,常风根本不给他机会,算准了宗门大佬不会轻易阻拦自己,直接出手强攻……等他到来之时,一切都已结束。
为了请动那些大佬来说和,他付出了大半生的资源积累和在宗门之中的诸多话语权,而且此事之后的直接影响就是,玄天宗之中将再无他们田氏父子的地位。
……
看着倒在地上的田金令,田平海恨不得直接将其毙杀,但此时纵然将其千刀万剐也是毫无用处,最终的结果已然论定。
回转身影,田平海想对着魏传嗣、宁还山、裴双雁、孔文鲤等人说些什么话语,却是现这些人早已离去。
一句话语都没有留下。
即便是张义生、乐驰、顾怜影等人也是离开,连个招呼都是没打。
绝望,一股空前的绝望涌上了心头,自踏入修仙界成为长老以来,田平海从没有感觉到如今天这般绝望,不知不觉之中,田平海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看到自己父亲面带绝望之色的望向了虚空,微闭着的双眼之下流出了泪水,田金令着实吓慌了。
“父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虑事不全,儿子不该贪图功利,儿子不该遇事不与您商量,还请父亲原谅儿子,还请父亲原谅儿子。”
在这一刻,堂堂的政事外堂副堂主元婴后期大修士犹如孩童一般对着自己的父亲磕头认作,一脸的惊慌失色,犹如一个犯错的孩童一般。
眼见田金令跪地求饶,不停的认错,猛然之间,田平海睁开了双目,单掌探出,一把将田金令抓在了手中,带着滔天的怒火吼道:
“田金令,你虑事不全?你活了几百年了还会虑事不全?我看你是被那红酒令牌晃瞎了双眼。”
“看看,看看,看你的洞府……你可是政事外堂的副堂主,你可是堂堂元婴后期大修士啊!寻常时候你的果断,你的冷静,你那些处理事物协调关系把握分寸的手段呢?”
听到这样的话语,田金令自己知道自己的老爹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不敢辩解,只能低头告饶:“父亲,儿子……”
“父亲……哈哈……哈哈……”猛然之间,田平海狂笑起来,抓住田金令的手掌猛然抬起随后直接将田金令摔在了地上,指着怒骂起来:
“混蛋、白痴、懦夫,田金令,你就是个无知软弱的混蛋懦夫啊!”
“老夫耗费半生全力培养了你,曾经认为是你老夫最优秀的儿子,你的未来必定会过老夫,如今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哈哈……我的儿子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狂笑之间,田平海双掌撑起,一个闪动在虚空之中乱飞起来,留下了一句句